白沐睿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低聲應了一聲。
紀元白深深地看了白沐睿一眼,二人很快便策馬離開了這支隊伍。
一旁的孫轍看著策馬而去的二人,目瞪口呆地道:“這是什麼情況?噬血什麼時候招惹上皇子了?”開什麼玩笑,噬血是今年才習的武,即使天分再高也趕不上他們家皇子啊,這時候答應他們家皇子的邀約,這不是純粹在找虐嗎?
席戰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依舊騎著馬,慢悠悠的前行著。
孫轍伸長了脖子看著紀元白二人離開的方向,心中難免有些癢癢的,連忙騎著馬湊到席戰的身旁,壓低聲音道:“誒,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席戰撇了孫轍一眼,“你沒看到皇子正在氣頭上嗎?要去你去,我可不去自討苦吃!”
孫轍聽到席戰的話後,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個冷顫。
是啊,紀元白名明顯就是故意下想要整是噬血的,他去湊什麼熱鬧,一會要是被紀元白盯上,他可就完了!
一路跋山涉水,白沐霓這副病怏怏的身子在路上不知道病倒了多少次,而這一路上,白沐睿卻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明明就在同一支隊伍裏,可卻是像相隔著千山萬水一般,不過她最後好歹是拖著半條命平安抵達了紀國。
白沐霓原以為白沐睿會和她一起留在軍營,沒想到白沐睿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皇城有命令規定,所有士兵是不得進入皇城的,他們這些士兵全都被安排在離紀國皇城最近的冕州落腳,而紀元白則是直接帶著白沐睿等人回了四皇子府。
不過這也難怪,白沐睿同孫轍他們一樣都是紀元白身邊的親信,就是被紀元白帶到四皇子府也是早該預料到的事。
因著身子不好,白沐霓想要借機離開軍營的事情就暫時拋諸到了腦後,原先她以為這病也就兩三天就過去了,可是沒想到她這一病竟然就是大半月才恢複過來。
“誒誒誒,四皇子那邊傳來信兒,說是四皇子覺得咱們火頭軍的飯菜做得極和他的胃口,所以特地請你,我,還有幾個弟兄,以後一起去四皇子府給四皇子做飯!”李虎帶著這個消息進來的時候,眼睛裏都放出了光來。
白沐霓手上的動作一頓,她原本還準備在這幾天找機會溜出軍營去紀國皇城的,沒想到她這還沒走,機會就送上門來了!隻是火頭軍的飯菜做得實在是不怎麼樣……紀元白請人過去的這個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些,真不知紀元白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李虎喜笑顏開的翹著二郎腿,一屁股坐到白沐霓的身邊,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道:“唉,真沒想到我狗蛋竟然不是靠著打仗而飛黃騰達的!這日後進了四皇子府,雖說隻是個小小的廚子,可也是給四皇子做飯的廚子!說不定哪天四皇子這飯一吃高興了,賞我個小官做,那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白沐霓卡看著李虎做白日夢的情形,不由得一陣好笑,這事哪有這麼簡單。紀元白無緣無故叫他們這些實在上不了台麵的人去四皇子府,肯定是有什麼預謀的!
該不是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想要借著她威脅暮楚吧?!白沐霓心中一驚,可隨即又搖了搖頭,怎麼說她隻是個小小的妃子而已,根本不會給紀國帶來太大的好處,而且以紀國如今的實力,就算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能讓現在的暮楚抖上三抖!
唉,但願是她想多了吧!白沐霓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隨後就兀自忙碌起來,隻是神色間多少多了些心不在焉之感。
一旁的李虎自顧自地說了半天,轉頭卻發現白沐霓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自覺無趣之後,安靜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對白沐霓道:“誒,對了,木白,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白沐霓頭也沒抬的問道。
“我跟你說啊!”李虎湊到白沐霓跟前,壓低了聲音,有些神秘兮兮地道:“今兒個我出去買菜的時候,看見有幾個奇怪的人在街上拿著一副畫像,到處問人有沒有見過畫上的人,後來我一看,那畫像上的女子跟你長得特別像!你要是有個妹妹的話,我估摸也就是長成那副樣子了!“
白沐霓聞此,渾身一冷,霎時間一股涼意攀爬上她的後背。心底那種不好的預感就再度湧了上來。是誰非要對她趕盡殺絕,竟然一路追查到紀國來了?!
李虎未並未察覺到白沐霓的異樣,頓了頓,又道:“這還不是最古怪的,古怪的是,在我們軍營門口也有幾個這樣奇怪的人!而且等我買完菜回來的時候,先前在大街上詢問的那幾個怪人,竟然在軍營門口碰頭了!你說他們到底想要幹些什麼呢,找一個女子怎麼也不可能找到軍營裏來吧,這裏全都是一群大老爺……”
李虎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嘭’的一聲,白沐霓手上的碗終於落到地上,成為了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