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沉思一番,白沐霓幹脆昂首擴胸,裝出來一番極高傲的姿態來。“你們幾個小小的兵也配叫本醫拿出聖上的禦召來給你們觀摩?速速叫白承天來見本醫,如若不然,本醫日後必定給皇上修書一封,好好治你們的不敬之罪!”
白沐霓一番話下來是底氣十足,氣勢淩人,底下終於有人開始動搖了,“不如我們還是去通報楊將軍一番吧,此人若是假冒的,我們頂多也就是被責罵一頓,但此人若是真的,我們私底下給解決了,他日追究起來,我們恐怕俱是小命不保!”
這人話一出,其他人都趕緊點頭應是,“兄弟說的對,不如先快快去通報給楊將軍吧!”
白沐霓將有人出去,心中暫時鬆了一口氣,隻是她要見的人是她老爹,而不是楊照,就算楊照過來,也定然認為她是假冒的,看來她還要想個說法借機見到自己老爹才是!
過了不一會,營帳外忽然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是哪個賤貨居然敢假冒禦醫?你們這群蠢貨,那人都沒拿出聖旨來,就敢拿這事去叨擾楊將軍!一個個全都是豬腦子!”
聽見這聲音,白沐霓暗道一聲壞了。沒想到繞來繞去,居然把劉石又給請來了,要他來有個屁用!白沐霓心底忽然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
隻見劉石果真跟著先前出去的士兵一起掀了簾子進來,他先是瞟了白沐霓一眼,在見到白沐霓冷凝的目光後,心中一驚,語氣居然緩和了一些,“這位姑娘,本朝一向未聽說有女子做禦醫,您說您是皇上親自點派的禦醫,不知可有什麼憑證能夠證明您的身份?”
白承天重傷在床,拖拖拉拉一個月,軍醫都已經束手無策了,隻是白承天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就算是皇上為了醫好白承天的傷,特地派了醫術高超的禦醫來為白承天診治,可為什麼一來他們沒有事先得知任何消息,二來這人是個女子也就罷了,為何淪落到跟那些賤民一起過來?而且這女子在路上為何不表明她的身份,反而要等到現在才說?
劉石腦海中疑點重重,對白沐霓客氣也僅僅隻是基於那一點點的可能罷了,這樣若是白沐霓是真的,他也不至於太過得罪白沐霓。
白沐霓眼睛眉頭一皺,劉石自己就是一根滑不溜秋的老泥鰍,忽悠他可比忽悠那些傻乎乎的侍衛要難多了。
劉石見白沐霓皺著眉頭不應聲,忽然冷冷一笑,指著白沐霓道:“你這個冒牌貨!現在裝不下去了吧?殺我手下的兵,還敢假借禦醫的名義蒙騙於軍中之人,按照我朝律規,老子即刻就能夠將你就地正法!”
白沐霓心中一驚,又強裝鎮定地道:“若不是因為本醫的諭旨在路上被人連錢袋一起扒了,本醫何須在此與你們多費唇舌?本醫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們隻需叫白將軍或是白將軍身邊的親信過來一睹本醫的容貌,自可證本醫身份!”
“哼!”劉石卻是冷哼一聲,不屑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狡辯,還張口閉口就要見白將軍!老子現在懷疑你是敵方派來的奸細,就是為了刺殺白將軍而來!”
“你這是汙蔑!”白沐霓又急又怒,心道早知會引來劉石,方才就不應該將那把佩刀脫手,這樣她尚且還有武器可以防身,現在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獨自麵對這麼多人,要真是動起手來,她拿什麼還手?
一番唇槍舌戰下來,劉石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你少在這給老子廢話,管你什麼禦醫不禦醫的,老子看你的樣子就是奸細!兄弟們,給老子上!”
劉石一聲令下,營帳裏的那些士兵俱不再聽白沐霓多言,舉著刀就衝了上來。
白沐霓心道一聲我命休矣,終是無奈而又慌亂地閉上了眼睛。
“劉石!”忽而又聽見營帳外傳來一聲怒吼,眾人皆是停下手中的動作朝營帳外看去。
隻見一高大男子從營帳外進來,二話不說就竄到了劉石身前,並怒氣衝衝地揪起了劉石的領子,“為何不許我手底下的人去取藥材?!”那男子看著劉石,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不過也不怪那男子這樣生氣,白承天命在旦夕,劉石此番從皇城帶的藥材裏,有許多稀缺藥材對於白承天來說都是救命用的藥材,結果他派人去取,居然遭到劉石手下人的阻擋,這男子若是再不怒,這才奇了怪了。
而相隔不遠的白沐霓看到這男子之後,雙眸卻是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喚了一聲,“楊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