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青裕關是離邊疆最近的一個大關,若是她能夠找到機會的話,說不定可以順路去邊疆看看她老爹的情況。
香兒見白沐霓皺眉,於是用手輕輕拍了拍白沐霓的肩膀。“看姑娘的樣子,姑娘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吧?怎麼會淪落到我們這樣的下場?”
這個問題也憋在香兒心裏很久了,之前還沒從皇城出來的時候,白沐霓就是渾身血汙,昏迷著被送過來的,若不是白沐霓當時的模樣實在是太過狼狽,怎麼著也是服侍將軍的人,又怎會有機會跟她們這樣的人關在一起。
“啊?”白沐霓愣了一下,沒有答話。
她總不能告訴香兒,她是皇上的妃子,隻是被奸人所害,所以淪落至此吧?先不說她說出來不一定會有人信,就說這裏頭這麼多人,萬一有人知道一些她的情況,現在就去外頭把她出賣給那些士兵,恐怕她當即不是被殺,就是被人再度送回皇城。
“隻是家道中落,所以被人賣了。”白沐霓隨意想了個理由敷衍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香兒的心疼地看了白沐霓一眼,對白沐霓的話深信不疑。
又是一夜的煎熬,到了第二日中午,白沐霓終於如願以償的喝上了一口水。
從皇城到青裕關路途遙遠,白沐霓本意就是想隨隊一起去邊疆看看白承天的情況,所以未曾起逃跑的心思,而且跟著軍隊一起,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無人敢攔,這可比她單獨一個人上路要好得多了。
這一路上聽聞敵軍來勢洶洶,鎮守邊疆的隊伍已經無奈退至青裕關,白沐霓的心更是狠狠地揪了起來,恨不能給自己插上一對翅膀,即刻飛去青裕關才好。
好在經過大半個月的長途跋涉,這支隊伍終於如願到達了青裕關附近的一座城池裏。
“都下車,全部下車!”士兵態度惡劣的將所有人從車上下來,看樣子是準備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帶著她們向青裕關進發。
“木姐姐,我扶你吧。”白沐霓身子一向瘦弱,再加上這一路上身上有傷未愈也就罷了,還吃不好睡不好,大半個月下來,更是瘦的隻剩幾兩肉在身上,仿佛一陣風都能刮走似的。
“謝謝。”白沐霓感激地對香兒一笑,心中卻是想著等穩定下來之後,不光要把自己身上的肉給補回來,而且還要學上個一招半式強身健體,不然就她這瘦弱的小身板,她真怕哪天沒撐住,就這樣嗝屁了。
“全部往裏走!”身後的士兵還在不斷地催促著。
白沐霓看這架勢,猜想那些士兵應當主要是想要那些進獻給楊照的美人在此好好收拾一番,明日到了軍營也好多得些楊照的賞賜,而她們這些人隻不過是沾了那些美人的光,能夠隨著一起吃上兩道青菜,洗上一個熱水澡罷了。
唉,有得洗總比沒得洗要好。白沐霓抬起自己的手臂聞了聞,大半個月沒有洗澡,她身上都已經開始有些異味了,隻是跟她們一起的人都是這樣,所以誰也不會太過在意,但此刻進了城,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身上再散發出異味,白沐霓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誒,幾位官爺,您這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店裏的小二看見這麼大一群人過來,雙眼都發亮了,不過看了看那些官兵身後這麼大幾十人,店小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官爺,您這這麼多人,小店這也坐不下啊……要是您這住店的話,不如小的先給您準備幾個房間,到時候小的再將飯菜挨個送到您的房間去可好?”店小二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跟領頭的官兵商量道。
“給老子滾遠點!”沒成想那官兵卻是一點也沒領情,大手一揮就重重地推開了身旁的店小二,並扯著嗓子道:“老子就要帶人在這下麵坐,你能奈我何?”
白沐霓看著官兵地痞潑皮的樣子,眼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厭嫌。
一路上她早已摸清了領頭人的身份,此人乃是楊照跟前的一個狗腿,名叫劉石,平日裏靠著溜須拍馬在楊照跟前也能說得上兩句話,一路上倒也沒見他這樣無賴,此刻到了青裕關的地界,倒是一下原形畢露了。
剩下的那些官兵本就為劉石馬首是瞻,此刻為了討好劉石,更是越發的囂張猖狂,進來就開始驅趕店內其他在吃飯的人。
“滾滾滾,沒看見大爺們沒地兒坐了嗎?還不麻溜給大爺們騰地方!”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傳來,方才還井井有條的店中頃刻間就變為了一片狼藉。
這樣的行為跟山中的匪徒有何兩樣?看著店中掌櫃和肉疼而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白沐霓心中著實氣不過,若是讓她在皇城碰到這樣的事,非得好好教訓這些人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