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霓笑笑,這麼多天的僵持終是在此刻徹底被打破,二人也是越發的依戀彼此。
良久,楚霖才開口說起了此行的目的。
“母妃那邊不易鬆口,你想個法子討母妃歡心,也好早日出這龍湖寺回去醫治沐睿。”白沐霓和許如意之間總是需要有個人服軟,這件事才有台階可下,可許如意怎麼說也是太妃,連他這個皇上都不得不敬之三分,所以讓許如意低頭實在是為難,也隻能暫時委屈一下白沐霓了。
白沐霓蹙了蹙眉,若不是為了沐睿著想,她是怎麼也不願低這個頭的。
想了想,到底是開口道:“聽說太妃娘娘有偏頭痛的毛病,我這有個方子倒是對偏頭痛有奇效,你不妨拿回去討好你敬愛的母妃罷。”
楚霖的嘴角也不由得彌漫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方才還顯得冰冷無情的帝王,現在這一笑仿若和煦的春風拂過冰麵,瞬時間融化那萬裏冰封的湖麵,帶起一陣醉人心脾的暖意。
“那在下鬥膽發問,可有法子討好我敬愛的夫人?”楚霖也少見的開起了玩笑。
白沐霓‘撲哧’一笑,“大約要某人鞍前馬後,親自服侍夫人我洗漱吃飯,穿衣下床才可吧。”
楚霖挑了挑眉,沒有應聲。
白沐霓本來也隻是想開個玩笑罷了,並沒有真的想讓楚霖去做這樣的事情,說說笑笑的,很快也就將這句話忘到了腦後。
二人溫言軟語了好一會,白沐霓白日裏做了繁重的活計,夜裏又強打著精神翻看醫書到現在,現在倒是有些困了,才剛打了個哈欠,就聽見楚霖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困了?”
“嗯,”白沐霓點了點頭,聲音裏帶上了些許鼻音。
二話不說,楚霖就橫抱起了懷中的人兒,“我送你回去休息。”
白沐霓小臉一紅,身子先是僵了一下,隨後又笑著搖了搖頭,幹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楚霖的懷裏,任由著楚霖抱她回去——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怕什麼呢!
這一夜竟然睡得格外香甜,到了次日,已經習慣早起的她,居然險些睡過頭,還是由素竹將她喚起的。
“娘娘今天心情似乎比昨日好上了一些。”素竹看著神采奕奕的白沐霓,也是打心眼裏的高興。
白沐霓笑笑,並不多言,昨夜她已將寫好的方子讓楚霖帶回去了,隻要楚霖再幫她張羅一下,應當是不日她就可以出這龍湖寺回去為沐睿診病了。
已經熱了好些日子的皇城,這幾日終於有了要下雨的趨勢,隻是這大雨還未落,空氣卻是憋悶得厲害,隨意在這宮闈裏走上一圈,身上就是汗涔涔的,衣服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讓人感到極為的難受。
下了朝的楚霖換了身衣服就直奔許如意的頤心殿而去,白沐睿受傷,他的小人兒現在想必是寢食難安,所以他要盡快將此事解決才是。
“皇上今日倒是有空到哀家這來坐坐。”許如意看到楚霖顯得極為的高興,忙招手讓楚霖坐到她的身邊,又對一旁的和宜道:“趕緊去泡皇上喜愛的廬山雲霧來。”
“是,”見到許如意這麼高興,和宜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難得的浸染上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楚霖順著許如意的意思坐到了許如意的身旁,閑話了幾句,楚霖就不留痕跡的將話頭引到了許如意的身體上。
“這幾日濕氣重,母妃的偏頭痛怕是又要犯了,平日裏母妃要注意多加保養。”
這話中到底也帶了楚霖兩分真切的關懷之意,許如意聽了臉上笑容更盛,她抓過楚霖的手拍了拍,慈愛地笑道:“皇帝有心了,瑤妃跟皇帝一樣也是個孝順的,得知哀家有頭痛的毛病後,特地托家裏人給哀家尋了好些治頭痛的方子,雖收效甚微,但心意赤城,皇帝平日裏也要多到各宮走動才是。”
許如意說來說去總繞不開兩個話題,一個是寵幸後妃之事,另一個便是逮著機會就在楚霖的麵前誇寧書瑤的好。
楚霖之所以不願意往這頤心殿跑,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許如意的嘮叨,當即皺了皺眉,又不動聲色地道:“孩兒這倒是有個方子,母妃不妨試試。”
“哦?”許如意有些小小驚訝,她到底不是楚霖的親生母親,平日裏楚霖雖然對她敬重有加,但說起關心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這次主動為她搜羅治療頭痛的方子,也是讓她小吃一驚的。
楚霖將早就準備好的方子從袖中掏出來,“聽聞這藥方對治療偏頭痛有奇效,一日兩次便可,母妃可先喝上幾次試試。”
“好好好,哀家今日就讓人將藥方給換了!”許如意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皺成了一團,顯然內心是極為高興的。
楚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道:“這藥方其實是沐嬪為母妃辛苦搜羅來的。”
提起白沐霓之後,屋子裏熱烈的氣氛像是瞬間被凍結,許如意的臉色更是霎時間就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