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情奴婢已經辦妥了,而且沒有任何人看到是奴婢動的手。”玉兒滿臉喜色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曹夕頌。
曹夕頌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恍惚,聽到玉兒得手,她心裏卻沒有預料中的快感。
“那婢女一點也沒有發現異樣嗎?”曹夕頌問。
看著曹夕頌急切的表情,玉兒以為曹夕頌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白沐霓中毒死去,於是不免得意地道:“娘娘就放心吧,那婢女不曾有疑,而且估摸著這會也已經快將藥送到沐妃娘娘的手上了。”
聽玉兒這麼一說,曹夕頌心裏更像是堵得慌。她現在是在做什麼?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情’字違背自己的初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那人現在還懷有身孕!
懷有身孕……這四個字像是擊中了曹夕頌的內心,她猛地站起身來,一個箭步就往門外竄去,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她這是要去七巧殿。
玉兒吃了一驚,趕忙快步攔住曹夕頌,“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隻差一點您就可以成功了,若是現在去沐妃娘娘宮裏,我們不僅前功盡棄,而且沐妃娘娘要是到皇上麵上去告上一狀的話,娘娘您可就完了!”
玉兒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曹夕頌霎時間渾身冰涼,呆立當場,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屋外有個宮女聽見屋裏的動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離開了一會,再回來時手裏已經端了一壺茶。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屋裏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進來。”話是玉兒說的,曹夕頌現在心裏一團亂麻,根本就無暇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娘娘,茶好了。”一個麵生的宮女端著泡好的熱茶推開了門。
曹夕頌倒是不覺有異,倒是她身旁的玉兒看到那宮女後,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些害怕。
那宮女說完那一句後就再沒說話,而是默默地端著熱茶將桌子上還沒冷透的茶水換了下來。
玉兒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跟隨著那個宮女,隻見那個宮女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茶壺,然後就快速地退了出去。
“娘娘,您先冷靜一下吧,熬過這一會一切就結束了。”玉兒趕忙攙扶著思緒紛亂的曹夕頌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那壺熱茶,她不由得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曹夕頌坐在一旁扶額沉思,玉兒說的確實有道理,她此刻就算去救下了白沐霓,她以後在楚霖心中的位置也就算是全毀了,可這可是一屍兩命啊!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娘娘,喝口茶,順順心吧。”玉兒指尖微顫地將倒好的熱茶送到了曹夕頌的手上。
曹夕頌不疑有他,皺著眉頭接過茶水,吹了吹就往嘴邊送去。
看著正準備喝茶的曹夕頌,玉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壺茶裏加了什麼料她並不清楚,想來應該是安神一類的吧,隻要拖住曹夕頌這一時,等到白沐霓那邊毒發,曹夕頌醒過來就算是再懊悔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玉兒緊盯著曹夕頌,緊張得連眼都不敢眨上一眨。
隻聽見輕輕地一聲‘咕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燙了,曹夕頌隻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
這麼一小口下去藥會見效嗎?正在玉兒胡思亂想之際,曹夕頌卻猛地站起了身。
“娘,娘娘……”玉兒抬起頭來看著神色堅定的曹夕頌,心裏卻是‘咯噔’一下,她知道這次定是攔不住曹夕頌了。
果不其然,這次還沒等她開口,曹夕頌就快速地打開門朝外走去,步子之急促,還要玉兒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完了完了,這次算是完了。玉兒心中亂作一團,腦海裏在快速思忖著等會若是捅破這層窗戶紙後她要如何應對。
曹夕頌和玉兒離開後不久,一個人影就從暗處走了出來,那模樣正是方才給曹夕頌上茶的那個宮女。
透過開著的門扉,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桌上已經被動過的茶水。宮女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轉身快速地離開了曹夕頌的門前,那步履之矯健,一看就知是習武之人。
曹夕頌一路疾行,步子一快再快,平日裏需要小半個時辰才能走到的路,她今天卻隻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走到了。
“夕嬪娘娘,您這是?”白沐霓宮裏的宮人見到曹夕頌臉色緊繃,一言不發的往裏衝,俱是嚇了一跳,可礙於身份不敢阻攔,隻能一路跟著曹夕頌的身後快步走著。
曹夕頌走到一半忽然記起她還不知道白沐霓在哪個地方,於是又猛地停下來回身問,“沐妃娘娘可是在偏堂用膳?”
“是……”宮女愣愣地點了點頭,還沒弄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曹夕頌已經像一陣風一樣往偏堂的方向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