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任憑你白沐霓再怎麼受皇上的寵愛,可在皇上上頭可還有個太妃的存在,若是不能討好太妃,這以後的日子才是難過著呢!
白沐霓麵色如常的接受著眾人目光的洗禮,自從許如意回宮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一定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許如意針對她,她一點也不感到稀奇。
許如意暗諷完白沐霓後又當做沒事人一樣側過頭去,問道:“和宜,你說瑤兒這麼懂事可人,哀家該送些什麼東西給瑤兒好呢?”
不知不覺間就連稱呼也變了,許如意對寧書瑤的喜愛由此可見一斑。
和宜沉思了一下,才為難地道:“太妃娘娘這可為難奴婢了,奴婢想不出來太妃娘娘該送些什麼東西給瑤妃娘娘才合適。”
開玩笑,雖然她是許如意跟前的老人了,可主子的心思豈是她們這些卑賤的奴才可以隨意猜度的,有些事情就算是想得出來也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許如意原本也沒有真的想讓和宜幫她拿主意,她想了想才道:“你去哀家房間,把先皇曾經送給哀家的那個白玉鐲子拿出來。”
看樣子許如意是想把先皇所贈之物轉贈給寧書瑤了,這才見寧書瑤第一麵就給了寧書瑤這麼大的殊榮,看來許如意是想扶個妃嬪上位,打壓一下白沐霓的地位了。
馮半芹暗中撇了撇嘴,轉過頭卻撅著小嘴對許如意道:“太妃娘娘偏心,我們後宮這些姐姐妹妹們都是給太妃娘娘準備了禮品的,但太妃娘娘卻隻給瑤妃姐姐賞賜,而不給我們,嬪妾心裏不服。”
馮半芹這話雖然顯得無禮又唐突,但是那一副故作生氣的嬌俏模樣倒也讓許如意樂了樂。
許如意笑笑,端詳了馮半芹一眼,隨後才有些疑惑地道:“你是哪家的閨女?”
馮半芹逮到了機會,趕忙從位置上站起來,然後走到許如意的另一側蹲下,滿臉諂媚的笑,“回太妃娘娘,嬪妾是戶部侍郎的女兒,馮半芹。”
就連聲音也是嬌滴滴的,看樣子是想走寧書瑤乖巧的路子,隻是乖巧看著是夠了,但總覺得有一番刻意的做作在裏頭。
“原來是馮侍郎家的女。”許如意隨口應了一句,雖然也是在笑,但態度到底沒有對寧書瑤那般熱情。
和宜很快將鐲子拿了上來,那是一個通瑩碧透的手鐲,一看就不是凡品。
許如意一邊笑著給寧書瑤戴上玉鐲,一邊又隨意地對和宜道:“這初次見麵,哀家自然是個個都要備禮的,和宜,你去把哀家早就準備好的賞賜拿上來吧。”
和宜神色不變地退了下去,其實許如意哪有專門為每個人都準備見麵禮,隻是被剛才馮半芹這麼一說,許如意隻能順著這個話頭往下走罷了。
而現在也就是要看她們奴才辦事的能力的時候了,許如意真正想要抬舉的隻有寧書瑤一個人,其他人的賞賜自然也隻是做做樣子,充充門麵而已,她也隻需要從許如意的屋裏挑出一些許如意不常用,又不顯得小氣的物什分出來給那些妃嬪們也就是了。
最後托馮半芹的福,今日到場的所有嬪妃們都得了許如意的賞賜,就連白沐霓也有,不過這樣倒是顯得白沐霓更加的難堪。
白沐霓把玩了一下她手中的那支珠釵,成色一般,樣式一般,就算是賞給素竹她們,她們都不一定看得上,再看看其他人的東西,雖說沒有寧書瑤的鐲子那般貴重,但也是價值不菲的。
看來她們這位太妃娘娘是準備跟她死杠到底了!白沐霓隨手將珠釵交給身後的素竹保管,抬頭卻見坐在她對麵的楊清漣竟也和她一樣,一副滿不在乎的將東西遞給了身後的宮女。
再看看其他人為了表達自己的喜愛,無不是裝出一副無比喜愛,甚至大多數人都是當場將賞賜的東西戴到了身上。跟其他人比起來,楊清漣這反差不可謂不大了。
楊清漣像是感覺到了白沐霓在看她,於是抬起頭來對著白沐霓淺淺一笑。
白沐霓從楊清漣的眼神裏看到的隻有淡然和冷漠,楊清漣跟楊妙竹不同,雖然她們都同樣行事低調,但楊妙竹是恬靜淡然,不惹人注意,可楊清漣身上卻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傲。
她不是刻意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是不屑。是的,就是不屑。她不屑去爭寵,不屑去做那些虛與委蛇的事情,她隻想做自己的事,但如果有人膽敢主動招惹,白沐霓毫不懷疑的楊清漣一定會像一條毒蛇一樣反咬回去。
大殿裏好一片其樂融融,眾人都在歡聲笑語中交談甚歡,但仍舊有少數的人就像是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而白沐霓就是這少數人裏的其中之一。
“皇上駕到。”楚霖終於換好了衣服回來,白沐霓順著宮人通報的聲音轉過頭去,可卻感覺背後一道嚴厲的目光狠狠地咬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