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清漣與楊妙竹並非一母同胞的姐妹,但是二人之間的關係卻是極為要好。
進宮之後楊清漣也沒有選擇另擇寢殿,而是直接住進了楊妙竹先前住的霽月殿。
楊清漣一回到宮裏就看見聽雨守在門外,看向她的時候似乎意有所言。
楊清漣平靜的臉色微微一變,“有線索了?”
聽雨點了點頭,低聲道:“請娘娘移步屋內。”
楊清漣聽後也不多言,隻是腳下的步子驀然加快了許多。
進了偏堂之後,楊清漣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被捆成粽子模樣被扔在地上的宮女。
晚秋朝四周張望了一圈,猜想這個大個人帶回來不會沒有人看見,於是眼珠一轉便大聲道:“就是這個賤婢偷了娘娘的首飾!你還不快說把娘娘的那根金釵弄到哪去了?!”
晚秋疾言厲色的問,外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裏麵真的是因為此事在審訊宮女呢。
楊清漣臉上但是未有異色,倒是聽雨在心裏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不僅她家三小姐是個厲害貨色,就連身邊的宮女也不簡單。
楊清漣緩緩行至上首坐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一臉驚恐的宮女,道:“你若將你知道的事情如實講來,我會考慮留你一命。”
楊清漣說完揮了揮手,一旁的聽雨就急忙上前拿下了塞在宮女口中的那塊碎布。
剛一能開口說話,那宮女就死命地磕著頭,每一下都發出的‘嘣’的輕響,不過一會,那宮女的額頭就由紅至腫,慢慢地滲出鮮血來。
偏堂裏的人隻聽見那宮女聲音驚惶而又淒厲地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奴婢什麼都沒做過,奴婢什麼都沒做過啊!”
楊清漣秀眉淺皺,像是不太喜歡這種太過吵鬧的環境,“將你知道的事照實說便可。”聲音不大卻隱含了一絲威嚴。
楊妙竹還沒去世之前曾經給楊家寫過信,在信中就隱約透露除了她可能會死去的消息。
後來楊妙竹果然死於生產之時,楊妙竹這一死,楊家沒有了能跟宮裏聯係上的紐帶,當得知自己會被送入宮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一定要親手查明楊妙竹之死的真相!
那宮女總算是冷靜了些,聲音發顫的道:“奴婢……奴婢隻知道秀英曾經跟皇後娘娘宮裏的秋雨姑娘有過來往……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求漣妃娘娘明察啊!”
楊清漣的眉頭越皺越緊,仿佛陷入了沉思。
聽雨說自打楊妙竹穿出有孕在身的消息後就一直有人暗中在楊妙竹的日常吃食中下毒,不過楊妙竹早有防備,所以險險避開。
而那下毒之人就是那個名叫秀英的宮女,不過後來這個宮女被人暗中給除掉了,現在找到與秀英相好的這個宮女也隻能證明秀英是皇後那邊的人而已。
可還有一個重大的疑問便是,楊妙竹既然已經避開了皇後之人的毒手,可身體卻還是一天天衰弱下去,這就證明還有一個人在暗中以她們不知道的動作在搗鬼,而這個人應該才是真正害死楊妙竹的凶手!
底下的宮女還在一個勁的磕頭求饒,楊清漣給晚秋打了個眼色,晚秋點了點頭,上前兩步,拔下頭上的珠釵,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快狠準的插進了那宮女的脖頸處。
‘噗’的一聲輕響,鮮血瞬間從宮女的傷口處噴射出來,就連站在一旁的聽雨也沒能幸免,淺粉色的衣裙上沾滿了點點滴滴的紅色印記。
聽雨像是有些愣了,在這宮裏待了這麼久,她當然也知道這後宮之人處事的方法,但她家主子是個心腸軟的,行事手法絕不會如此狠厲,此時見此情景心中自然是久久不能平靜。
晚秋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麵無表情的用袖子擦掉了臉上的血跡,又將釵子擦幹淨,重新插回了頭上。
“大膽賤婢竟敢行刺娘娘,奴婢已將此人就地正法。”晚秋的聲音很大,在她的聲音落下後,外麵很快就有太監並侍衛跑了進來。
那些人將屍體拖走,一個生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了結了。
“聽雨。”楊清漣慢悠悠的喚了聽雨一聲。
聽雨還在愣神,聽見楊清漣的聲音後才猛然打了一個冷顫回過神來,“娘,娘娘。”就連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
看著被嚇得臉色發白的聽雨,楊清漣忽然就笑了,“這等小場麵也值得你嚇成這樣,難怪姐姐在宮裏過得如此窩囊了,以後跟著晚秋好好學一學。”
聽雨急忙應是,提著的心還沒落下,卻又聽楊清漣道:“你是姐姐的陪嫁丫環,又是姐姐身邊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把你安排在了身邊,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裏明白,要是被我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姐姐的事,那下場……”
聽雨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她連忙匍匐在慌張道:“請娘娘明察,奴婢絕不是那等人!”
楊清漣沒說話,隻揮了揮手,晚秋就帶著聽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