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那女子被狠狠地扔在了白沐霓的麵前。
待看清那女子的麵容後,白沐霓臉上的平靜被打破,“初夏?!”白沐霓的語氣裏不無驚訝。
再抬頭朝正吳夢柔望去的時候,白沐霓臉上已經隱隱帶上了一絲怒氣,“皇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白沐霓隱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難怪她從醫穀回來之後就找不到初夏的人了,原來竟是被正吳夢柔給綁來了!
正吳夢柔臉上浮起一絲得意,“妹妹,本宮原本也是不想相信那等毫無實據的傳言的,隻是這話從妹妹從前的貼身女婢中說出來,本宮也不得不信啊。”
正吳夢柔滿麵春風的看著白沐霓,之前白沐霓悄悄回到皇城待了這麼久她居然都沒有發現,等到她查到這些事情之後,喬問書卻已經死了!不過好在還有個婢女可以給她利用,不然她就真的隻能算是空口白話的汙蔑白沐霓了。
白沐霓的麵色越來越冷,她轉眼朝倒在地上的初夏看去,隻見初夏雖然穿著幹淨整潔的衣服,可是臉色卻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還有隱約從衣袖下露出來的手腕處依稀可見縱橫交錯的傷痕……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的樣子!
初夏對著白沐霓‘咿咿啊啊’的幾聲,可就是講不出一個清楚的字來,一看就是被人用藥給毒啞了!
看到白沐霓後,初夏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她費力地爬到白沐霓的腳下,抱住白沐霓的小腿,無聲的哽咽著,可想而知這些天她受到的是怎樣非人的虐待!
白沐霓強行壓下心頭湧動的怒火,冷冰冰的眸子直直地朝著正吳夢柔掃去。
“皇後娘娘,現在這個宮婢口不能言,你如何能夠證實她曾經說過的話?”
正吳夢柔驀然一笑,像是早就知道白沐霓會這麼說一樣。她扭過頭對身旁的秋雨使了個眼色,秋雨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折疊平整的紙張遞到了正吳夢柔的手裏。
正吳夢柔用兩根手指掂著那張紙抖了抖,隨後紙張發出‘嘩嘩’兩聲輕響後就在正吳夢柔的手中展開了來。
“妹妹,你可看到了,這是這個宮婢親手所寫的指認書,上麵還有她摁的手印呢,你還敢說這件事有假嗎?!”正吳夢柔昂著下巴,像一隻鬥勝的孔雀,高傲地注視著白沐霓。
白沐霓的雙頰緊繃著,嘴唇也直直地抿成了一條直線,她才剛回宮正吳夢柔就準備好了一個這麼大的陷阱給她,還真是看得起她啊!
“啊啊!”初夏雖然被毒啞了,可耳朵還沒聾。正吳夢柔所說的一字一句都落進了她的耳中,她轉過頭麵向眾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裏也在叫喚個不停,似乎是想替白沐霓辯解些什麼,但眾人卻都是一臉的冷漠。
他們根本不在意真正的事實是什麼,隻要火不燒到自己身上來,他們要麼冷漠的高高掛起,要麼隨波逐流的往裏扔上一塊石頭,指望她們能大發慈悲那是不可能的事。
四周一下安靜得可怕,明明是初夏的天,空氣中卻流動著絲絲涼意。
白沐霓正要為自己辯駁,不遠處卻傳來了公公熟悉而又陌生的尖細聲音,“皇上駕到。”
還是那樣難聽,並且拖著長長的尾音,但白沐霓此時聽在耳中卻莫名地感覺到鬆了一口氣。
眾人一齊轉過身去,隻見楚霖穿著一襲黃色的長袍,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龍紋,遠遠走過來仿若真的帶了一絲真龍氣息,威嚴無比,又高貴得讓人無法直視。
“參見皇上。”眾人急忙行禮。
“平身。”楚霖腳步不停,直接走到了白沐霓的身旁。
“謝皇上。”正吳夢柔直起身,眼裏閃過一絲隱晦的嫉妒,不過好在她已經趁著楚霖在跟大臣談事的時候把這事給抖摟了出來,雖然此事的風聲傳出去會有損皇家名譽,可是隻有這樣,楚霖才沒辦法包庇白沐霓!
先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楚霖深若寒潭的目光才在正吳夢柔的臉上停了下來,“皇後身為一國之母,行事還如此不穩妥。”
不鹹不淡的斥責,甚至都聽不出楚霖到底有多麼不悅,但正吳夢柔卻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急急地彎下身去,“皇上,此事事關重大,是臣妾一時魯莽了,還請皇上恕罪。”
楚霖卻沒有搭正吳夢柔的話,而是將眼神徑直轉到了初夏的身上,“之前鍾靈殿起火,皇後不是說鍾靈殿的婢女無一生還嗎?那,這個假冒成沐妃婢女的又是誰?”
‘噔’的一下,正吳夢柔腦海裏的想法想是一下子全都亂了套,當初秋雨是跟她說過有兩個侍婢跑了,當時她想著這逃出宮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有回宮的一天,所以便直接告訴內侍監的人,說人全都給燒死了,沒想到楚霖一來就抓住了這個漏洞!
要是並不能證明初夏是白沐霓的貼身婢女的話,那她先前說的那些話也就全都不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