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遠道而來,稀客稀客,快,裏麵請。”段宇的臉都笑得有些僵硬了,在連著幾天一直接待了許多絡繹不絕的來客後,段宇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其中來的許多人雖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醫穀之前卻並未邀請過他們,他們此次聞風趕來,怕是沒那麼簡單!段宇的臉色在陽光的照耀下依舊顯得冰寒無比。
“哎呀,這幾天都快忙死了!我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
“誰說不是呢,一下來這麼多人,住都住不下,害得我們醫族的弟子還要十幾個人擠一個房間!”
“哎,你說這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幾天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怎麼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呢?”
兩個弟子抱怨得正歡,其中一個卻忽然扯了扯另一個的衣服,示意他住口,那弟子後背一緊,忙轉頭望去,隻見段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對於他們的抱怨又聽進去了多少。
“十七,我們還有事要忙,對吧?”先發現段宇到來的那個弟子忙對著另一個弟子使眼色。
那弟子忙點了點頭,緊張地應和道:“對對對,我們還有事要忙呢!族長,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兩人一溜小跑,很快就沒了影。
段宇在原地頓了一下,表情嚴肅,似在沉思。
其實這群弟子說的也沒有錯,醫穀每天都有新的人到來,而且那些先來的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也許,他們真的另有所圖!
段宇隱在袖中的拳頭握了握,隨後他也大跨步的離開了這。
很快便入了夜,段宇已經吩咐醫族的弟子將所有到醫族的客人全都集中在了醫穀廣而寬的廣場上。
在廣場的四周豎著許多火把,照得這片地方明亮如白晝。眾人圍繞著長桌排坐,上麵擺放著醫族為他們精心準備的瓜果菜肴。
“來,眾位肯賞臉到我醫族來,就是我醫族的榮幸,本族長在此敬各位一杯!”段宇以主人之姿坐在最上首,他將手中的酒杯麵向眾人高高舉起。
底下的人自然也就配合著段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後,氣氛仍是有些不瘟不火的,底下的人雖然也在各自談笑,但總覺得在眾人之間有一種奇怪而防備的氣氛在流轉。
段宇的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的開口道:“這幾天恕在下招待不周,過幾日我族就要組織弟子下山去曆練,到時候,怕是就更加無法好好招待各位了。”
方才還顯得有些鬧哄哄的場麵在段宇的這句話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大家都不是蠢人,段宇這變相的趕人離開,他們又怎會聽不出來?
底下的人皆是麵麵相覷,有些人麵上也帶上了些許羞愧之色,說穿了,他們全都是為了續命丹而來,隻是來人這麼多,續命丹卻隻有一顆!
江湖講究敵不動,我不動,既然沒有一個人搶先動手,另外的人自然也是呈觀望之姿,假借參加婚宴之名賴在這不肯離開。
每個人都是神色古怪,無一人出來發聲,而平常顯得八麵玲瓏的段宇此刻卻隻當看不出眾人的尷尬,兀自坐在上首自飲自酌,一副好不自若的模樣。
半晌,終於有人隱在人群中開口,“段族長,其實我等來此,一來是為了參加您的婚宴,還有一個請求就是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絕世寶藥,續命丹。”
段宇的目露精光,猛然間抬頭朝下麵掃去,原本是想找出方才到底是誰在開口,可是抬眼一掃,所有人的目光居然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目光就像一頭頭餓狼一樣,散發著貪婪的綠光。
段宇指節泛白,幾乎要將手裏的酒杯都給捏碎,他垂下眼眸,緊抿的唇角散發出隱忍的不悅。
“醫族裏並無各位所說的寶藥,不知各位是從哪裏聽來的這個消息?”
族裏有起死回生丹的事情隻有醫族裏那些重要的人物才知道,多少年了,醫族死守著這個秘密就是為了保護整個醫族,可現在看來,明顯有人把這個消息誇張之後放了出去,所以才引來了這麼多武林人士的覬覦!
而這個人,段宇隻要細細一想就知道是誰,醫族自己的人肯定不會透露出去,唯一知道的消息的,不過就是顧靈兒的交心好友白沐霓幾人罷了!
當初真不應該為了在眾人麵前顯示大度饒了他們幾人的性命!不然現在也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事來了!段宇低著頭,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內心極為的不平靜。
而段宇自己雖然否決了此事,但明眼人一看段宇的神情就知道此事並不是空穴來風,於是,很快便有人又站出來道:“段族長,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提個要求,要什麼條件才肯將這寶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