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百姓回到各自家中,禁閉門窗,無事不要外出,皇上會清掃反賊還大家一個安定的。”有條不紊的交代完這些後,玉溪安才帶著官府的士兵們快速地離開了此地。
魅舞也忙扶起癱坐在地上的白沐霓,而後就轉頭神色凝重的對身邊的下屬道“安排幾個人將這兩具屍體處理好,其他人跟我回醉仙樓,速速召集皇城中所有魅音閣的人跟我一起同皇上捉拿反賊。”
皇城裏仿佛在一瞬間就亂成了一窩蜂,白沐霓也隻能先壓下心頭的傷懷,跟著魅舞等人一起回到了醉仙樓。
“舞,我有事要跟你說。”白沐霓和魅舞剛回到醉仙樓,南七就木著臉走了過來。
白沐霓對魅舞抿了抿嘴,示意她不用管自己,魅舞便拍了拍白沐霓的手背就跟著南七走了。
一整日滴米未進,白沐霓現在隻感覺整個身體空蕩蕩的像是要飄起來。
她用手臂枕著腦袋趴到桌上,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到現在也沒能接受喬問書和泉安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得那樣淒慘的事實。
“吃點東西。”似月從外麵端了盤子進來,都是白沐霓平常愛吃的糕點。
白沐霓隨手掂了塊芙蓉糕放到嘴裏,卻覺如同嚼蠟,嚐不出一點滋味,於是便又放了回去。
“外麵情況怎麼樣?”嗓子還是很啞,就像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管處,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的緊。
“皇上之前就有了防範,很早就暗中從邊關調了十萬兵馬在皇城附近駐紮,收拾掉容王的軍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也是似月方才才從玉溪安那裏得到的消息,楚霖深藏不露,早早就謀劃好了,他們竟也是到了這樣緊要的關頭才知道這些事情。
白沐霓點了點頭,總算是聽到一個還算好的消息了,但是一想起喬問書慘死的事情,白沐霓的心裏便又纏繞上了絲絲縷縷的傷懷,也不知道到時候喬問墨聽到這個消息……
唉,無數百轉千回的傷愁終究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屋子裏的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白沐霓靜靜地坐了一會,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忽又想起還有一些有關於藥材的事還要跟魅舞商量,於是又拖著疲憊的身子站了起來。
“知道魅舞和南七去哪商量事情了嗎?”她問。
似月垂眸沉思了一下便道“許是在天字閣。”
魅舞先前已經通知下麵的人要將魅音閣的高手都聚集起來,而醉仙樓裏就隻有天字閣是最大的一間房,不說多的,容納一兩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似月想魅舞和南七十有八九應該是在那。
白沐霓點了點頭,二人便緩步朝著天字閣的方向走去。
才剛靠近天字閣,就聽見裏麵傳來刀劍相撞的聲音,顯然是有人在裏麵打鬥,似月的第一反應就是將白沐霓護到了身後。
“主子小心!”似月護著白沐霓放慢了速度,小心謹慎的向前走去。
白沐霓卻將目光投向了天字閣旁邊的那個小房間上,心焦氣躁間,她的腦海裏居然閃過了南七先前奇怪的神情來。
南七身上總是彌漫著一股子放蕩不羈的味道,就算少有認真的時候眼裏也是帶著一點痞痞的意味,可今天過來找魅舞的時候,他的眼神卻變得銳利無情,當時她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可一時又察覺不到是哪裏不對勁,現在細細想來才覺得其中有大問題!
“去旁邊那間房!”白沐霓當機立斷,如果南七有心要解決魅舞的話,肯定不會把魅舞跟那些魅音閣的高手放到一起!
似月點了點頭,快速的衝上前去一腳踹開了旁邊那間屋子的房門。
“魅舞!”開門的那一刹那,白沐霓就忍不住驚呼出聲,隻見魅舞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上似乎中了幾刀,整個人奄奄一息,而南七此時正一手捂著正在汩汩往外冒著鮮血的肚子,一手舉著匕首就要朝他身下的魅舞刺去!
似月不待白沐霓吩咐就已經快速的飛身向前,她一個抬腿就將南七踹了出去。
南七本來就已經身受重傷,情況不見得要比魅舞好,隻是跟魅舞比起來他稍稍占了一點上風罷了,此時似月一個飛踢,他倒在地上身子滑出去好遠,掙紮了幾下也沒能再從地上爬起來。
似月正要上去補上一刀,卻聽見身後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我來。”帶著無限冷漠而又悲涼的語調,似月回頭望去,隻見魅舞在白沐霓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刺目的紅色鮮血糊滿了她的整張麵孔,隻剩下那雙絕望而空洞的黑瞳顯得分明。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匕首,魅舞一步一停歇的挪到了南七的身邊,抬手,刺下,幹淨利落,不帶絲毫猶豫。
大量的鮮血濺起,將她本就已經染了紅的白衣侵染得更加刺目。魅舞眨了眨她幹澀的眼睛,可惜卻沒有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