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藥丸後的喬問書果然感覺好了許多,他側眸朝曹峰望去,卻見曹峰也正眼睛不眨,陰氣森森的盯著他。
“剛才你吃下的藥丸隻可以維持七天,每到七天你就會毒發一次,若是沒有我的藥丸解毒,你會痛不欲生,若是識相的,你就乖乖為我辦事,不要有什麼歪心眼,不然的話……”
曹峰微微一運功,那張紅色檀木桌的邊角竟然就驀然間粉碎了一塊。
喬問書目光一閃,想起自己心裏的念頭,於是裝出害怕的樣子對曹峰拱了拱手,“有事但憑主子吩咐,問書自當不遺餘力。”
“哼”,曹峰冷哼一聲回過頭去,也不知是否真的相信了喬問書的話,他對著喬問書揮了揮手,“你下下去吧,有人會給你安排住處。”
喬問書先前都表現得那麼鎮定,可到末了卻突然反叛,這種人不觀察一段時間,他是絕不敢亂用的。
喬問書看曹峰冷漠中帶著警惕的神情就知道曹峰心裏肯定還沒有完全信任他,他也不多言,隻默默地退了出去,心中卻在思量著能用什麼方法快速地取得曹峰的信任。
喬問書一走,曹峰就從一旁拿起紙筆揮揮灑灑的寫下了一行字,隨後他開門走到屋外,一聲口哨聲過後,天空便飛來了一隻白鴿,他將方才寫好的紙條放上去,那白鴿便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曹峰神情冰冷的看著白鴿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既然魅音閣的人膽敢殺了他的三弟,那他就要用更多的人來為他的三弟償命!
這是喬問書失蹤後的第十天,皇城內已經開始嚴打食香,而且還專門設置了強製借癮點,安排人強製戒掉食香之癮,但因為接觸食香的還有不少的富商權貴,他們買通了上下,朝廷眾人對他們也沒有辦法,還有一些人麵對官府的人時,強裝成正常人的樣子,畢竟並不是每個大夫都像白沐霓的醫術一樣高超的,那些初期食用食香的人,普通大夫根本就探查不出來。
所以一來二去,皇城裏竟也出現了大量的漏網之魚,而曹峰也沒有離開皇城,所以食香的買賣還在繼續,隻是由明裏變成了暗裏罷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能幫幫我,我夫君他快不行了!”這日白沐霓正在回春堂裏忙著查看那些戒癮之人的狀態,回春堂外卻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白沐霓朝門口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衣著還算華貴的婦人滿臉淚痕的撲倒在門外,而在她的身後還有兩個下人抬著一個架子,躺在架子上麵的男子正口吐白沫,渾身痙攣,那模樣顯得恐怖又惡心。
白沐霓神情一緊,忙對身邊的人道“快將人抬進來!”
“是,”正在忙碌的下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幫著將外麵的人抬到了白沐霓的麵前。
方才離得遠了尚還不覺得,此時到了跟前,白沐霓才發現躺在架子上的男子不僅渾身痙攣得厲害,並且都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就像一條已經翻了肚皮的魚,一副隨時都會撒手人寰的樣子。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吧,大夫!”,那婦人顯得極為激動,一個勁的哭喊著撲上來拉扯白沐霓的裙擺。
白沐霓被婦人吵得腦仁疼,眉頭一皺便對著旁邊輕吼道“要想我救人,你先閉嘴!”
那婦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白沐霓陡然變得冰冷的氣勢給嚇到了,瞬間就沒了聲音。
那婦人沒了動靜之後,白沐霓這才能夠蹲下身來給那男子看病,“將人給按住。”她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周圍幾個下人圍上來將不斷顫動的男子按住,白沐霓又給男子嘴裏塞了軟棍,隨後還給男子紮了針待那男子安靜下來後,她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始給那男子號脈。
沒一會,白沐霓就移開了手。“你夫君發病前吃過什麼?”白沐霓語調冰冷,隱隱地還透出了一股迫人的氣勢。
婦人的肩膀一縮,眼中閃過一絲猶疑,可是當她轉頭看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子後,這才像是下定的決定似的對白沐霓道“我相公他……他……剛用了食香……”
原來是這樣!白沐霓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據她方才把脈,這男子的內裏器官已經接近腐壞,而且這男子之前就患有癲癇之類的疾病,此時隻是被某種藥物誘發了而已。
她原本還有些不敢確定是否是食香的緣故,畢竟先前的食香並不會導致這樣的後果,現在聽這婦人這麼一說,白沐霓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確實是因為食香而誘發的病症!現在的食香毒性比以前要更加猛烈,稍稍不注意,恐怕就會要人命!
白沐霓正在快速的思考著,屋外卻又傳來的嘈雜不已的聲音,白沐霓轉頭朝外望去,隻見屋外赫然又出現了好幾個病人,那些人無不是上吐下瀉,臉色發青,就連眼白也是向上翻著,那模樣跟她現在接待的這個病人有著莫名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