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問書對於淵州裏的每一條小巷子無比的熟悉,趁著天色黑暗,喬問書拉著白沐霓七拐八彎的,居然很快就甩掉了身後跟著的那幾個人。
“接下來怎麼做?”現在他們二人雖然暫時躲過了喬時手下的追殺,可他們一出去難保不會又被喬時手下的人發現,所以喬問書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白沐霓看了看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這是一個極為破舊的小屋子,似乎許久都沒有人住了,周圍都是灰塵。“這裏離喬家還有多遠?”白沐霓問。
“正常速度走過去大概要半個時辰。”喬問書將頭伸到外麵打量了一下,見確實沒有人跟著他們了之後,他才又走回這個屋子然後收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給白沐霓坐下。
“你怎麼想?”喬問書自己就沒有這麼講究,隻隨意找了塊地方坐了下去,全然不顧地上那幾乎已有一寸厚的灰塵。
白沐霓沉吟了一下,隨後才道“喬府出事的消息還不知道是不是喬時放出的假消息,我們先潛到喬府附近觀察一番,看看情況如何再做定奪。”
喬問書點了點頭,同意白沐霓的做法。
喬問書擔心白沐霓沒有休息好,本來想讓白沐霓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去喬府探聽消息,可白沐霓卻表示沒有關係,現在發生這麼多事,她睡也睡不踏實,還不如回去喬家看看。
喬問書向來都是無法阻止白沐霓的行動的,二人最後到底是摸著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喬時的人,原本半個時辰能達到的喬府硬是讓他們花了一個時辰才走到。
雖然喬問書和白沐霓都不會武功,但一靠近喬府,那股緊張肅殺的氛圍他們卻是能感覺得到的。
“門口的守衛換了。”喬問書冷不丁的在白沐霓的耳邊蹦出了這句話。
白沐霓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喬家,雖然喬家並沒有如傳聞那般起火出事,但看這樣子似乎也比出事好不到哪去。
“不知道喬家裏麵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要想辦法潛進去看看。”白沐霓把聲音壓得極低,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低迷而又沉重。
喬問書往後退了一步將身子完全隱匿在拐角的黑暗之中,“喬時肯定在這附近安排了不少人手監視,我們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說話。”
白沐霓無聲的點了點頭,這次白沐霓二人沒有回到先前的那個小破屋裏,因為那裏離喬家還是太遠了些,一來一回實在是耗費時間。
喬問書帶著白沐霓沒走多久,二人就在一間小小的宅院前停下了。宅院的門是上了鎖的,白沐霓疑惑的看向喬問書,“幹嘛?要翻牆入室?”
喬問書反常的沒有因為白沐霓的揶揄而露出笑意,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荷包,然後又從荷包裏倒出了一枚鑰匙。這鑰匙居然能與鎖孔完全重合,隻聽見‘哢擦’一聲,緊鎖的院門就被喬問書給打開了。
白沐霓打量了一下這略顯簡樸但又整潔無比的院落,她心裏有了猜測,所以再看這院子的時候,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這是你母親的故居吧。”白沐霓帶著肯定的語氣。
“嗯,”喬問書的聲音悶悶的,似乎是心情有些低落。他腳步不停的帶著白沐霓進了屋子,隨後又從某個角落裏摸出一根蠟燭點上,屋裏很快就透出了昏暗的光亮。
白沐霓和喬問書圍著桌子相對而坐,白沐霓一時也不知該對喬問書說些什麼,隻能將自己的手覆到喬問書的手上然後輕輕地捏了捏。
喬問書忽然就笑了,淡淡的,帶著些許苦澀的笑意。“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是再悲傷的事情也已經逐漸淡忘。都,過去了。”
喬問書是否真的淡忘了這些痛苦白沐霓不知道,她隻知道喬問書此刻的神情讓她莫名的有些心疼。
“還是想想我們該怎麼混進喬家吧。”喬問書很快轉移了話題。
白沐霓也收回手沉思著,“你們喬家除了家裏的那些下人外,還有哪些人是能自由出入喬家的?”
喬問書皺著眉頭想了想,“據我所知,除了喬家的下人之外,還有一些平時跟喬家合作的商販和各個鋪子裏的掌櫃,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這樣啊……”白沐霓若有所思的停頓了一下便又道“那,那些給你們喬家供貨的商販,喬家的所有人都認識嗎?”
喬問書搖了搖頭,“那些商販一般都是我,父親,或者是喬時在接洽,喬夫人可能也清楚,但其他下人們肯定是一點不知的。”
“是嗎?”白沐霓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在忽明忽暗的燭光裏,喬問書非但沒有覺得怪異,反而覺得白沐霓煞是可愛。
“你想假扮成談生意的商販進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喬問書不可能還不知道白沐霓在想什麼。
“是,”白沐霓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