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忽的站了起來,“你們三個關一個月的禁閉。”說完,喬老爺就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在門外的白沐霓嚇了一跳,好在她反應夠敏捷,堪堪在喬老爺出門的前一刻隱匿好了自己的身形。
屋裏剩下的人都如釋重負,聽喬老爺這意思是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了。“好了,問墨現在需要休息,大家就都到我院裏去坐坐吧。”喬夫人撇了床上的喬問墨一眼,眼底是滿滿的不屑。多年前她母親尚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喬問墨這個野種了,就算喬老爺非要追究此事,她也能有辦法將此事給壓下去!
三姨娘的神情裏對喬問墨沒有任何的同情,她厭惡的瞥了喬問墨一眼,“真是晦氣!”說完三姨娘就快步跟上了喬夫人。
倒是四姨娘的目光裏有些憐憫,有些無奈,但她和喬問孝到底是靜默無聲的跟上了前麵的喬夫人。身在這大宅院裏,很多事都由不得她們自己做決定。人性都是自私的,在保全自己和保全別人之間,人的第一反應恐怕都是保全自己吧。
喬夫人等人一走,屋裏裏瞬間就變得冷清空蕩起來。原以為大家都是來關心喬問墨的傷勢的,但其實大家更關心的是喬老爺的看法吧,既然喬老爺都不在意,那她們也沒必要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在乎的樣子了。
白沐霓在心裏微微歎氣,她慢慢踱步進了房間。現在躺在床上的喬問墨就像以前的她一樣可憐,白沐霓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了喬問墨臉上的那條傷疤。
放心吧,問墨,你今天在喬家受的屈辱,我會一一幫你討回來!白沐霓在心裏暗暗說著,原本她已經打算啟程回皇城了,看來現在又要耽擱一段時間了,不過也沒關係,她至少知道了楚霖一切安好,這樣她心裏也不會有太多的掛念了。
喬問書是在傍晚的時候趕回來的,一進喬府,他就急匆匆的朝喬問墨的院子裏趕去。喬家的那些下人遠遠地看家喬問書過來之後,無不是繞得更遠了些,就怕觸到了他們這位喬四少爺的黴頭。
白沐霓正守在喬問墨的床邊看醫書,‘嘭’的一聲,門外傳來一聲巨響,白沐霓心頭一跳,她朝門外望去,果然是喬問書回來了。
“墨兒!”喬問書的臉上還停留著些許倦色,他今天一天都在鋪子裏忙碌,還是到了晚上,事情都解決完以後,喬老爺才命人將喬問墨受傷的消息告訴了他,於是他一刻也顧不上停留,飛快地趕回了喬家。
喬問墨還沒醒,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喬問墨的緊閉的眉眼間似乎都還殘留著些許的驚恐之色。喬問書的手輕輕地撫上喬問墨的臉頰,他的手指控製不住的劇烈顫抖著。
“墨兒……”這聲呼喚裏帶著濃重的心疼,和隱隱壓抑著的憤怒。“這到底是誰幹的?!”喬問書突然而來的一聲怒吼讓一旁的白沐霓嚇了一跳。
“你冷靜點。”白沐霓趕緊起身將喬問書硬拽到了一旁,“問墨她現在需要休息,你在這裏鬼哭狼嚎的,能解決問題嗎?”
喬問書的情緒卻還是很激動,他轉身死死搖晃著白沐霓的肩膀,一遍一遍的質問著,“到底是幹的?到底是誰幹的……”
白沐霓被喬問書搖晃得頭暈腦脹,兩隻手臂也被喬問書猶如鐵鉗般的雙手掐的生疼。“你給我冷靜點!”白沐霓用力的將喬問書推開。
‘嘭’的一聲,喬問書的揮著拳頭狠狠的在柱子上砸了幾下,他的指節很快便滲出了血絲,“你叫我冷靜,我怎麼能夠冷靜?躺在床上的是我妹妹,我親妹妹!”喬問書像是完全喪失了理智,“是不是喬問善幹的?我要去找她!”
下人們對他隻說是喬問墨不小心受了傷,喬問書一細問,那些下人們無不是含糊其辭,不肯給他一個明確的說法。可是喬問書才不相信那些下人們的狗屁說辭,畢竟喬問墨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真能將自己摔成這樣?
傷了人還能讓全府的下人幫忙做掩飾的,除了一直針對喬問墨的喬問善之外,喬問書想不出其他的人選來。“她施加在墨兒身上的痛楚,我要一點一點的讓她也體驗一番!”喬問書的眼裏泛著紅,白沐霓相信,如果現在喬問書手邊有刀的話,喬問書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拿出去找喬問善的麻煩。
白沐霓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喬問書去犯傻,她沒有喬問書的力氣大,拉也拉不住,於是隻能衝上前,從背後死死的環抱住了喬問書。“喬老爺已經表態不追究此事了。”
不知道是白沐霓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白沐霓的懷抱起了作用,喬問書的身子很快就僵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