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回輪到白沐霓愣了一愣,喬問書卻快速的轉過身身去,沒讓白沐霓看到他現在的神情。
泉安走在後頭搖了搖頭,若是白沐霓還未嫁人的話,他還是很樂意看到自家少爺對一個姑娘上心的,可是白沐霓不僅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一國之主!喬問書此時對白沐霓有多少羈絆,以後就有多少傷心,這是泉安不願意見到的。
“你別想太多了,我家少爺對你這麼好隻是因為我家少爺原本就心腸好,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跟我家少爺走得太近了!”泉安突然走上了狠狠地瞪了白沐霓一眼,並留下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後就快速的趕上了前頭的喬問安。
白沐霓一臉的茫然。
終於跟著喬問書到達了喬府,白沐霓的心裏竟暗暗有些緊張,但隨後她又在心底嘲笑了一下自己,不過就是借住兩天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等找到船之後,她就與喬家一切都沒有瓜葛了。
喬問書剛帶著白沐霓等人踏進喬府的門檻,屋裏就很快迎出了一片人。那些人偽善的目光越過喬問書的身體,直直的纏繞在白沐霓的身上,這目光讓白沐霓感到極為的不適。
“問書,這次你去皇城辛苦了。”一個高貴的婦人走到喬問書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前的婦人語氣雖然和善,可眼底卻見不到一絲慈愛。“這是喬家當家主母,喬夫人,也是少爺的母親。”泉安小聲在白沐霓的耳邊解釋道。
白沐霓點了點頭,可她心頭卻有些奇怪,既然眼前的婦人是喬問書的母親,那為何她與喬問書之間卻是這麼生疏呢?
喬問書臉上的表情愈加的冷漠,他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既不答話,也不主動說話。喬夫人想必是已經見慣了喬問書這副姿態,所以她的眼神很快便跳到了白沐霓的身上,“問書,這位姑娘是?”
似乎是很不願意跟這些人周旋,喬問書的臉上現出了些許不耐。“這是我的朋友,要在喬家借住幾天,母親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問書就先帶著人下去了。”喬問書帶著白沐霓就想往裏走,可喬夫人似乎是覺得喬問書這番作態讓她在外人麵前落了麵子,所以她的臉色很快就不如剛才那般和善了。
“站住!”喬夫人的聲音不大,卻極有威嚴,“問書,你身為喬家的子孫,不會不清楚,喬家不是什麼人都能往裏帶的。”
喬家上上下下光家眷也有好幾十口人,現在這些人的目光或冷漠,或尖銳,或不屑,全都集中在了喬問書和白沐霓的身上。
泉安此刻居然還有精神撞了撞白沐霓並小聲埋怨道“都怪你,我們家少爺本來在喬家的日子就不好過,現在因為你,我們家少爺又受了為難!”泉安的聲音壓得極低,剛剛好隻夠他和白沐霓聽到。
經泉安這麼一說,白沐霓的心頭的情緒就更加複雜了,但先不說她在淵州一點勢力也沒有,就說她現在對喬家的情況也是一點都不了解,所以她就算是想幫喬問書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也是開不了口動不了手啊。
喬問書臉上似乎也升騰起了微微的怒意,他以同樣強硬的語氣回擊道“母親,問書已經跟您說過了,這是問書的朋友,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若這算是來路不明的人的話,那大哥每天帶回喬家的那些狐朋狗友,是否也算是來路不明的人呢?”
喬夫人的麵色很快就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就像白沐霓聽過的那些童話故事裏的老巫婆,極為的麵目可憎。“問書!”喬夫人加重了語氣,“你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嗎?”
喬問書的嘴角驀然浮起了一絲冷笑,“問書就算是父親來了也是這個態度,母親是知道問書的性子的,問書向來隻對事不對人。”
“你!”白沐霓絲毫不懷疑,此時若是有什麼武器在手的話,喬夫人會毫不猶豫的向喬問書揮去。
“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為這些小事動氣呢?”這時從人群裏走出了一個模樣較為年輕的貴婦人,她的眉眼之間才是真正的一團親和。這個貴婦人上前拉了拉喬夫人的手臂,“大夫人,問書從小被老爺給寵壞了,您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個小孩子,您不要與他計較,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喬夫人撇過了臉沒有做聲,以喬問書的性子再鬧下去,最後沒臉的肯定還是她,四姨娘這是特意出來給她找台階下,她自然也是順杆往下爬了。
四姨娘又走到喬問書的身旁,語氣稍稍嚴厲地道“問書,你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不知道尊敬長輩呢?你不過是帶個朋友回來住幾天,夫人會這麼小氣不讓你朋友進門嗎?現在夫人隻不過是擔心你上當受騙,所以問問你朋友的身份,你快好好解釋一下,再給夫人道個歉,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