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接過藥碗後便半扶起白沐霓一勺一勺的給白沐霓喂了大半碗藥下去,他將白沐霓又重新扶躺到床上之後才把已經快要見底的藥碗又遞還給了初夏,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咳咳咳’,白沐霓突然閉著眼睛咳嗽起來,並且從她嘴中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順著白沐霓嘴角流下來的紅色液體很快就染紅了白沐霓胸前的衣襟和被褥。
“叫太醫!”楚霖麵上的神色幾近瘋狂,而初夏見此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她的雙手一顫,手中的藥碗就要跌落在地,好在似月眼疾手快將藥碗給接住了。
初夏這才回神,她‘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不是奴婢做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初夏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著。
楚霖此時的狀態卻是極其的不穩定,他周身散發出了殺意幾乎要從無形化成實質。初夏瑟瑟發抖的身子匍匐在地,她嘴裏不斷地念叨著,“真的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楚霖現在處在暴怒的邊緣,旁人的話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了。他轉身冰冷的盯著初夏,看那模樣竟是想要將初夏給解決掉。似月皺了皺眉,她毫不遲疑的隔在了楚霖與初夏之間。
“皇上息怒,事情不一定是她做的,殺了她反而找不到關於真凶的線索了。”對於初夏的人品似月還是信得過的,她相信若是白沐霓現在醒著的話,也一定會阻止楚霖的,她現在隻是幫昏迷的白沐霓做了她想要做的事而已。
正在三人僵持間宮女也已經帶著太醫進來了,楚霖眼中黑暗的火苗暫時熄下。幾人都收斂的聲音和動作,並一齊圍到床邊緊張的觀察著太醫的神情。
太醫屏氣凝神的給白沐霓診過脈後,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沐妃娘娘的身子本就虛弱,現在卻是突然變得更糟了。現在沐妃娘娘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日後就算是調養好身子,怕也是很難再懷上了!”
太醫說出的這個消息對楚霖和屋裏的人來說無疑都是晴天霹靂,但楚霖隻沉默了一瞬就開口說道“朕隻要沐妃能健健康康的,僅此足矣。”
太醫愣了一下,屋裏的人也愣了。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盡自己的全力。”太醫說著便坐下去寫方子了。
似月看了那太醫一眼,她將已經涼透了的藥汁端到了太醫的麵前。“勞煩太醫看看這藥裏都有些什麼藥材。”
太醫抬起頭驚訝地看了似月一眼,“這……”太醫一邊問一邊就轉頭將目光投向了楚霖,在楚霖點頭默許後太醫才端起那碗藥放在鼻下聞了聞,最後太醫還沾了一些到手指上並放到嘴裏嚐了嚐。
嚐完藥後太醫的臉上就‘唰’的一下變了,“難怪沐妃娘娘會突然咳血……這碗藥裏有紅花啊!”
‘嘭’的一聲,楚霖一拳捶到了一旁的柱子上。“似月在這守著,將初夏帶出來。”楚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找出這背後的真凶了,自從白沐霓進宮以後,白沐霓就一次一次的被傷害,他一忍再忍,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初夏的整個身子都是軟的,她勉強在其他宮女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似月姐姐,救我啊,我是無辜的。”初夏的雙眼腫腫的,眼裏又是害怕又是驚恐。
似月看了看楚霖的背影,說白了她也隻是個小小的侍女罷了,沒有能力去左右楚霖的想法。
初夏最終還是被帶了出去,楚霖背對著她站著,初夏隻感覺自己麵前立著得更像是一個冰窟,她稍稍靠近都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被凍住了一樣。
“今天熬藥的時候你是否一直都守在藥爐前。”楚霖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到了初夏的耳中。
初夏平複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奴婢中途離開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那期間是外院的初春在幫奴婢看爐子……”
“叫初春過來。”依舊是冷冷地音調。
下人遵了楚霖的吩咐,很快便小跑著遠去了。初夏跪在地上,即使她的膝蓋生疼,可是她卻是仍不敢動彈分毫。不過她剛才還空白一片的腦子也總算是理出了一些思緒——初春也許就是那個給白沐霓下藥之人,而這也正是因為她的疏忽,所以才給了初春可乘之機。
初夏低垂著腦袋,此時她的心情也更加沉重了。都是她還會害得白沐霓如此,她真是一個害人精!
初夏正在暗中埋怨著自己,正好出去找初春的宮人也回來了,不過那人卻是一個人回來的。
楚霖皺了皺眉,“人呢?”
那宮女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回皇上,初春剛才被人發現投湖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