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霓自然也不會光憑這一件事就去斷定初雲就是做這件事的黑手，她繼續問道“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你在值夜途中可有離開過？或者是否看到有人進來過這裏？”
初雲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回娘娘，奴婢這兩日偶感風寒，吃了兩貼藥，所以到了半夜的時候奴婢腦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就靠在門邊小憩了一會……”初雲說到這的時候觀察了一下白沐霓的表情，見白沐霓沒有因這事責怪她的意思後便再度開口說道“後來奴婢半睡半醒之間似乎見到有個黑影從奴婢麵前閃過，奴婢揉了揉眼睛細看的時候卻又沒有看見人影，當時奴婢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現在想來，也許那黑影就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是嗎？”白沐霓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那些跪著的宮女身上掃過，隻見其中一個丫環似乎顫抖得格外厲害，而且那個丫環就是她進屋之前格外關注的那個丫環。
白沐霓伸出手指了指那個顫抖個不停的丫環，“你，出來回話。”
那個宮女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白沐霓竟會特別的關注她，“是，是……”那個宮女神情緊張地跪著往外挪了一些。
白沐霓看見那個宮女的神情就已經大約看出了一點端倪，“昨晚你在做什麼？有沒有進過這個房間？”
宮女把頭埋得更低了，“奴婢，奴婢……”這麼冷的天，那丫環竟還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
白沐霓勾起唇角，心下已經了然。“既然你說不出來那就讓我來替你說吧，你跟初雲睡在一個屋子裏，你見她去接替初夏值夜之前喝了治風寒的藥料想她一會肯定會犯困，所以在她走了之後便偷偷跟在她身後並藏身在暗處。後來果然不出你所料，初雲打起了盹，於是你就趁此機會趕緊溜進來剪壞了皇上的衣服，是嗎？”白沐霓的語氣中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那個宮女的身子僵了一下，“不，不是的……奴婢……”宮女想解釋些什麼，可在慌亂之間她腦中一片空白，竟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了。
白沐霓趁熱打鐵繼續追問“我相信你不會平白無故的想到去剪壞皇上的衣服，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是，是……”現在那個宮女已然是方寸大亂，看她那模樣，隻要白沐霓在稍微逼迫一下，她肯定就能將幕後主使給說出來了。
“皇上，您怎麼還沒準備好，那些大臣們都已經在祭台那邊等候了。”就在這緊要關頭，正吳夢柔竟然走了進來，她屈身給楚霖行了一禮後，才將目光轉向了別處，“呀，妹妹這屋裏跪了一地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是宮女們都做錯些什麼了，妹妹要如此對待她們？”正吳夢柔一臉的驚訝，並且話語中還似乎隱隱在指責白沐霓對宮人太過苛刻。
“見過皇後娘娘。”正吳夢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跟她有關了。白沐霓給初夏使了個眼色，讓她先把人帶下去，畢竟現在正吳夢柔趕來，這事肯定是審不下去了。
跪在白沐霓身後的初夏點了點頭後就默然起身將那些宮人們都給帶下去了，“隻是一點小事，說教一下就是了。”白沐霓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帶了過去。
正好這時楚霖的衣服也已經重新縫好拿了進來，雖然那件衣服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可要是仔細看去卻還是能發現上麵有這一條蜿蜿蜒蜒的線路。畢竟不管繡活再好的人，這縫補起來的東西總歸會是在上麵留下一些痕跡的。
正吳夢柔的麵上閃過一絲看好戲的神情，她故作驚訝的走到正在穿衣服的楚霖身邊，“皇上，您這衣服……”正吳夢柔欲言又止，從麵上看來，竟好像真的是不知情的樣子。
楚霖依舊麵色平靜，“這衣服從祖上一直流傳至今，年頭久了，有些地方裂開也是正常的事。今天這情況實屬意外，等祭天完畢後，朕再回去命人縫製一件便是了。”隻兩句話就將此事不動聲色的帶了過去。
正吳夢柔眼裏閃過一絲憤恨，就算是楚霖在維護白沐霓又怎麼樣，既然她讓這件事請發生了，那她就有辦法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原來如此，臣妾知道了。這祭天的時辰也要到了，皇上既然已經換好了衣服那就跟臣妾一起一出去吧，大臣們恐怕都已經久等了。”
楚霖點了點頭跟正吳夢柔並肩出了門，白沐霓看著她身前緊挨著的兩個身影，心中那種不快的感覺便又湧了上來。她位分沒有正吳夢柔高，隻要有正吳夢柔在的地方，她就無法與楚霖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