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下了朝政準備去禦書房批閱奏折,可是他一轉身卻又想起了白沐霓來,於是他幹脆就叫人拿了該批的奏折打算去白沐霓的宮裏看。
“見過皇上。”白沐霓當著宮人們的麵還是要對楚霖行禮的。
“將奏折放在桌上,然後下去吧。”楚霖揮了揮手,很快便屏退了眾人。
白沐霓見人都走完後便徑自坐到了一旁,絲毫沒有要和楚霖說話的意思。
楚霖打量了白沐霓一眼,竟也不上去哄她,而是專心的坐下看起奏折來。
這一坐就是一下去,白沐霓百無聊賴的在房中看了一下午的醫書,楚霖也安安靜靜地批了一下午的奏折。白沐霓悄悄的撇了楚霖一眼,難道她生氣得還不夠明顯嗎?還是楚霖根本就沒有注意她?
楚霖卻突然站起了身來,白沐霓也趕緊收回了目光。楚霖出去了一會,似乎是跟宮女說了些什麼,很快便又走了回來。回來之後,楚霖又繼續看起來自己的折子。
白沐霓沮喪的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楚霖將正吳夢柔娶回來,若是不碰她,肯定是說不過去的。難道她應該對楚霖多一些寬容和理解,而不是這麼小肚雞腸的計較這些嗎?可是一想到楚霖和別的女人相擁而眠,白沐霓的心中就不能平靜,她明知道楚霖是迫不得已,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想法和心情。
兩種想法在白沐霓的腦海中交替來回,白沐霓隻感覺一陣頭痛。她又怏怏地坐了一會,沒想到那些宮人們竟突然端著各色各樣的點心走了進來。白沐霓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書後就衝到了桌邊。
“咳咳,”楚霖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白沐霓瞟了楚霖一眼,楚霖先前出去不會就是去吩咐宮人去給她準備糕點了吧?“看了一下午折子,休息一會吧。”白沐霓本想讓自己看起來漫不經心一些,可是她一開口,對楚霖的關心就透過她的話語明顯的表達了出來。
楚霖麵上不由得浮上笑意,他勾了勾手,示意白沐霓過來。白沐霓一臉疑惑的走到楚霖的身旁,楚霖就抓起白沐霓的手,並借著她的手將她剛咬過一口的糕點放到自己嘴邊咬了一口。
“嗯,酸的。”楚霖咬完這一口又低下頭去看奏折了。
白沐霓愣愣的站在原地,這家夥是在變相的說她打翻了醋壇子嗎?白沐霓恨恨地又咬了兩口糕點,“就算是酸的又怎麼了?”白沐霓賭氣似的坐到了一邊。
楚霖這時才放下奏折走到了白沐霓的身邊坐下,“我很開心。”楚霖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見人吃醋還這麼開心?白沐雖是這樣想著,可心底的怒意到底也消去了大半,楚霖開心的大概不是她吃醋,而是覺得她在意他吧。
“再過兩日就要舉行祭天儀式了,祭天的地點在郊外的祭壇,我們要提前一日出發過去。”楚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白沐霓這才轉頭朝楚霖看去,“那不是明日就要出發了?”
楚霖點了點頭,“祭天時我要穿的衣服稍後讓宮人送到你殿裏來。”
白沐霓挑眉,“送我這來作甚?皇後剛入宮,你不多陪陪她嗎?要送也是送到無雙殿去才對啊。”白沐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說話間已經完全不像自己的風格了,難道這就是太在乎一個人的表現嗎?
楚霖微弱的笑意驟然加深,他的臉部輪廓變得柔和。“我隻想多陪陪你。”
白沐霓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因為楚霖向來都是做多於說,隻要他偶爾說兩句好聽的,白沐霓縱使有再不的不開心也會在這真摯的甜言蜜語中化做了雲煙,消失於無形。
“娘娘,皇上那邊來人說皇上今日已在鍾靈殿歇下了。這夜已深,寒氣也上來了,娘娘還是早些歇著吧,不要再等了。”秋雨將本來就披在正吳夢柔肩上的披風有攏緊了些。
‘嘭’,正吳夢柔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桌上茶杯的跳起又落下,杯蓋碰撞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響。“今天才是新婚第二天,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回到那個賤人身邊了。那本宮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宮裏的那些下人又會怎麼看本宮?!”
正吳夢柔的手緊緊的拽住鋪在桌上的碎花布,那樣的力道就像是要將那塊花布都擰出一個洞來。
秋雨皺了皺眉頭,她非但沒有勸自己的主子消氣,反而又火上澆油了一把。“娘娘,奴婢一想起皇貴妃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就來氣,她回去一定是在皇上麵前裝可憐博同情,所以皇上才迫不得已的在她宮中歇下了。”
被秋雨這麼一說,正吳夢柔心中的那把怒火就燒得愈加旺盛了。“那個小賤蹄子,出身沒有本宮好,長得也比不上本宮,本宮哪點不如她,皇上偏要對她死心塌地的!”
秋雨眼珠一轉,想起今日自己偶然間看到的場景,於是心中便很快升起了一計。她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湊近了正吳夢柔,“娘娘若是想要收拾皇貴妃的話,奴婢倒是有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