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利於病,小姐自己就是大夫,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文屏端起藥碗吹了吹,又放到了白沐霓的麵前。
白沐霓看著緊盯著自己的文屏,看來今日她不把這碗藥喝完是不行了。
“給你這個。”似月突然像一陣風似的進來了,白沐霓朝桌上望去,隻見似月拿來的,正是她最愛吃的芙蓉糕。
白沐霓一言不發的端起藥碗,然後‘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喝完藥後,她又拿起一塊芙蓉糕咬了一口,這一咬,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
“小姐。”文屏上去抱了抱白沐霓。
白沐霓拍了拍文屏的後背,“我沒事,就是藥太苦了,所以一時沒忍住……”白沐霓語帶哽咽,“文屏,你先出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和似月說。”
文屏就直起身來,她原本不想讓白沐霓再傷神了,可是她又怕她不讓白沐霓交待,會誤了白沐霓的事,於是她想了想開口道“那,小姐隻能談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以後奴婢就來服侍小姐洗漱歇息。”
“好,”白沐霓笑著點了點頭。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文屏走時還不忘給白沐霓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何事?”文屏一走,似月就坐到了白沐霓的對麵。
白沐霓就將那封已經拆開的信推到了似月的麵前,“你看看。”
“哦”,似月應了一聲便接過信看了起來,看了一會,似月便微微的蹙了蹙眉,“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白沐霓挑眉看了似月一眼,“原來你對這樣的消息不感興趣,那我下次就不給你看了。”
白沐霓一邊拿了一塊芙蓉糕往自己嘴裏送去,一邊就借機觀察著似月的表情。原來這封信是從懷海城寄過來的,信上說白沐融不聽勸導,一意孤行,非要按自己的意願行事,結果暮楚這方遭遇慘敗,賈丁也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不過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似月知道白沐霓這是在故意引她往坑裏跳,於是她便故意沒有吭聲。
白沐霓觀察了半晌見似月好像是真的對這件事不感興趣,於是也就收回了目光。“其實是我手有些使不上力,所以想讓你幫我寫一封回信。”
似月就起身將紙筆拿到了桌上,“說。”
白沐霓想了想後,說道“你就寫我已經收到信了,然後問問他們戰場上的情況,我好給他們做些指導。還有跟他們說,讓他們不用太過遷就白沐融,若是白沐融再不聽勸導,我會親自讓請求監國大人撤了他的職,到時候讓白沐融好好想想他灰頭土臉的回來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嗯,差不多就這樣吧,然後再在末尾寫上願他們都平安。”
似月握筆在紙上快速的移動著,幾乎在白沐霓說完之後,她也就寫完了。
“這麼快。”白沐霓拿起了似月寫的那封信,似月的字很漂亮,比她的字要漂亮得多,而且用詞也很簡潔明了,不過短短幾行字就已經把她要說的事全都交待清楚了。
“很好,明天就找人給寄過去吧。”白沐霓又將信遞回給了似月。
“是,”似月拿著信就起身了,“早點休息。”
白沐霓點了點頭。
似月走到門口時卻又停頓了一下,“下次的回信還是我來寫。”
似月清冷的聲音傳到白沐霓耳朵裏的時候,白沐霓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妮子不是想寫信,而是想看回信的內容吧?這下還敢說對賈丁不在意嗎?白沐霓的嘴角微微揚起。
白沐霓這一睡就到了天亮,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不燙了。幸好不是因為感染風寒而發熱,不然可能要病上好幾天。白沐霓還記著今日跟玉賢約好了要去牢裏見見那個門生的,於是她就喚了文屏進來,“快些給我梳洗吧,今日還有事要辦。”
文屏撇了撇嘴,“小姐,你看看你,這全府上下就數你最忙了,一天到晚都不得閑。”文屏一邊抱怨,一邊就已經幫白沐霓換好了衣服。
白沐霓燦然一笑,“我在家待著也難免會有人找我的麻煩,還不如出去辦些事情,既躲開了那些煩人的蒼蠅,又能提高我在家裏的地位,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是病了一場,但白沐霓卻感覺自己身體中久積的陰鬱和一些不好的情緒似乎都通過這場病散發了出來,所以她這一場小病過後竟是出奇的覺得神清氣爽,就連整個人的心情居然都好了很多。
“請問您是二小姐嗎?”白沐霓這邊還沒用上早膳,就又有人來找她了。
“我就是,你是誰?”白沐霓覺得眼前的小廝有些眼熟,可她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回二小姐,小的是丞相府的下人,丞相大人讓小的來告訴您,那個門生在牢裏自盡了。”小廝低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