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霓秀眉一蹙,看來二皇子那邊也遇到棘手的問題了。“好,我這就去。”白沐霓先回了文屏的話,然後又將目光轉到了楚慕的身上,“那我就先……”白沐霓停頓了下來,因為楚慕的眼裏不知何時已經浮上了受傷的神色。
“你找上了二哥?”楚慕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酸澀,“所以你上次來問我願不願意爭那個位置也不是在為了我而著想,其實不光是我,不管是誰都可以是嗎?你需要的隻是一個擁有皇子身份的人,對嗎?”
楚慕不能理解白沐霓的作為,他覺得白沐霓已經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白沐霓了,名利,權謀,和那些陰暗的東西把他們隔離在了兩個世界裏。明明白沐霓不用卷入這些事情裏,也一樣可以擁有衣食無憂的生活,其實她可以簡單快樂的活著的,他不知她為何要選擇這樣的一條路。
白沐霓垂下了眼眸,半晌,她輕聲說“以後你就會懂了。”說完白沐霓就轉身跟著文屏離去了。
楚慕看著白沐霓離去的背影,眼眶有些酸澀,也許他真的從來就沒有懂過她吧。
白沐霓很快就帶著文屏和似月來到了二皇子府,守門的侍衛一聽說她是白家二小姐之後,也沒通報就忙帶著她進去了。
“見過二皇子,見過玉丞相。”白沐霓在來的路上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旁人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二小姐來了,快快請坐。”二皇子楚凡連忙說道,他之前也經常聽玉賢提起過白沐霓,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這還是第一次。
“多謝皇子。”白沐霓也不客氣的在一旁坐了下來。
“此番急著叫二小姐過來,是有件事要和二小姐商量。玉丞相,不如你來將這事的前因後果說與二小姐聽聽吧。”楚凡一邊說話,一邊就打量起白沐霓來。
眼前的女子身材稍顯瘦弱,麵貌也不是特別出挑。不過仔細看去,那女子就像是一朵安靜盛開的白牡丹,越看越有味道。隻不過,就這樣看外表,楚凡是怎麼也不能將眼前人跟玉賢嘴裏那個攻於心計,擅於謀略的二小姐聯想到一起的。
“咳咳,”一旁的玉賢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道“二小姐,這件事是這樣的。二皇子手下的大都督府長史門下有個門生,那個門生私自在民間開設賭坊,並且大肆斂財,後來被知府查出,於是就將此人抓獲了。此人被抓進牢中後,竟說是長史指使他去做此行的,並說他收斂的錢財也全都給了長史,自己一分沒拿。剛開始知府還以為這人是在胡亂攀咬,於是這個知府就去抄了此人的家,沒想到此人家裏當真是一點錢財也沒有,於是知府就將此事報到了監國那,兩位監國大人經過商議後就下令將長史抓進了大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幫長史洗脫罪名。”
大都督府長史,這可是個不小的官,二皇子想要保他也實屬正常。白沐霓想了想然後開口問道“那請問玉丞相,這件事是否真的是長史所指使的?”
“當……”玉賢正想開口,一旁的二皇子卻是搶先了一步,“若是是又當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看來二皇子是有意想要探探白沐霓的實力了,於是玉賢也就識相的住了嘴。
“若是是,當然有‘是’的解法,‘不是’有‘不是’的解法。大夫們平常看病還講究個對症下藥,此事當然也要問清緣由,才好確定合適的解決方法。”白沐霓不卑不亢的答道。
眼前的女子,冷靜,睿智,玉賢果然是沒有看錯人,楚凡眼裏浮起了一抹讚賞。“若是一個人長期在一個滿是黑灰的地方行走,那他的身上難免也會沾染到一些汙漬。長史大人手裏確實是不幹淨,但這件事,他卻是沒有做過的。”
白沐霓沉思了一下,繼而又開口問道“那要害長史之人可曾指認了長史的其他罪證?”
“並無。”二皇子答道。
白沐霓就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接著問道“這個門生斂財的金額是否極大?”
如果錢財的數額不是極大的話,那根本就對長史沒有任何影響,既然光這一項罪名就將長史弄進來牢裏,想必這其中涉及到了錢財數額肯定是不少了。
“二小姐果然聰明。”楚凡眼裏的讚賞意味漸濃,“那門生借著長史的名頭開了十幾家賭莊,而且他在賭場上命人做了小動作,害得許多人輸得無家可歸,甚至他派人去要錢的時候,還打死了好幾個人,就是因為事情鬧大了,所以知府才不得不出麵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