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天的書房一向是禁地般的存在,通常情況下,一般人都不能靠近那裏,因為那是白承天處理政務的地方。就連白沐睿,有好幾次都想到書房去看看,結果都讓白承天給趕走了。所以,白沐睿就一直對那個神秘的地方充滿了好奇。
白沐霓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白沐睿的請求。“不行,姐姐過去不是去玩的,不好帶著你。”
白沐睿麵露失望,他拉著白沐霓的衣角搖晃著,“霓姐姐,你就帶我去看看吧,我就看一眼就成,我保證我一定會乖乖的,絕對不會搗亂。”
白沐睿的大眼睛裏閃爍著祈求的光芒,白沐霓不知道怎麼,心一下就軟了下來。“好吧好吧,姐姐帶你去看看就是了。”
“姐姐太棒了!”白沐睿的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丫環還是像以往一樣,將白沐霓帶到書房門口就退了下去。
“咚咚咚,”白沐霓帶著白沐睿上前敲了敲書房的門。
二人在門外等了一下卻無人應聲,白沐霓就帶著白沐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並沒有人,白沐霓猜想白承天可能是去茅廁了吧。“沐睿,你先四處看看,但是不要亂碰屋裏的東西,等父親來了,你向父親請個安就走,好嗎?”
“嗯,”白沐睿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他現在的注意力都被這間屋子給吸引了。雖然這隻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書房了,可白沐睿卻覺得跟在自己的小書房待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走進這裏,人好像會不由自主的嚴肅並且緊張起來——這是一間充滿了壓力的屋子。
白沐霓看了一眼白沐睿,見他正在安靜的觀看牆上的字畫,於是白沐霓也就放下心來,轉身背對著白沐睿整理起桌上的信件來。
白沐睿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裏逛了一圈,最後終於被高掛在牆上的佩劍吸引了目光。
那好像是白承天的佩劍,一想起白承天就是拿著那把佩劍在沙場上征戰殺敵,白沐睿身體裏的血液就變得滾燙了起來。但凡男兒心底總有一股子血性,雖然白沐睿日後打算走的是文臣的路子,可他看到這把佩劍時,還是會忍不住心潮澎湃。
佩劍掛得很高,以白沐睿現在的身高根本就無法拿到那把佩劍。白沐睿就回頭看了看白沐霓,原本他是想讓白沐霓幫他拿一下的,可他又怕白沐霓不同意,於是他就又收回了目光。
白沐睿仔細觀察了一下,在懸掛佩劍的下方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一個花瓶。如果他把花瓶拿下來,再踩在那張小桌子上,也許就能拿到那把佩劍了。
白沐睿說幹就幹,他又轉身看了白沐霓一眼,確定白沐霓沒有注意到這邊之後,白沐睿就小心的將花瓶搬下來,放到了地上。
很快,白沐睿就踩到了桌子之上,他踮了踮腳,就將那把佩劍拿了下來。
“鋥”,白沐睿一把將那把劍從刀鞘之中拔了出來。
白沐霓聽到聲音,轉頭看到的就是,白沐睿正拿著白承天的佩劍站在那張小小的桌子上。
“沐睿,你在幹什麼,這太危險了,你快將劍放好下來。”白沐霓麵露焦急之色。
“哦”,白沐睿不情願的應了一聲,他看了白沐霓一眼又看了佩劍一眼,最終才依依不舍的將劍送回劍鞘。
“沐睿,你小心一點,不行就先下來,讓姐姐去放。”放花瓶的那張桌子本來就小,隻能剛剛放下兩隻腳,白沐睿個子不夠高,還要踮一下才能放回去。白沐霓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就怕白沐睿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來。
“霓姐姐,我放好了。”白沐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把佩劍又放回了原位。
“好了好了,你快下來。”白沐霓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走上前去,準備扶白沐睿一把。
“霓姐姐,我自己可以下來。”白沐睿正說著,腳下卻一個沒注意,不小心往外移了一步,這一移剛好就踩了空。
“小心!”白沐霓大喊一聲,趕緊就衝了上去,然後一把接住了正要摔下來白沐睿。
“呼,幸好沒事。”白沐霓剛鬆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腳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隻聽見‘嘭’的一聲,白沐霓低頭一看,原來是白沐睿先前搬下來放到地上的那個花瓶被白沐霓不小心碰倒在地,然後就碎了。
這一聲脆響讓白沐霓和白沐睿兩人都呆住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還沒等他們腦子轉過彎來,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糟了,肯定是父親來了。”白沐霓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她記得這好像是個很名貴的花瓶……
“你先藏起來,等姐姐和父親都走了,你再悄悄出來。”白沐霓看了看白沐睿,最後她果斷的把白沐睿塞到了書櫃的後麵。要是被白承天看到,他們倆肯定都要受罰,還不如就讓她一個人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