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霓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鈴香,你別傷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已經找到可以為我翻案的證據了。”白沐霓盡量使自己看起來高興一些。
“是嗎?真是太好了,奴婢就知道小姐是被冤枉的!”鈴香的反應看不出來任何破綻,白沐霓恍惚間甚至都以為之前她對鈴香的猜想是不是都是錯的。
白沐霓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就從懷中掏出了那張信紙,“這個就是證據,你拿回去幫我交給父親過目,到時候父親肯定會幫我翻案的。”
“好的。”鈴香接過證據看了看,她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鈴香細微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白沐霓的眼睛,白沐霓在心中冷笑一聲,就再度開了口“這個證據,你一定要交到父親手中,我到時候能不能洗脫嫌疑就靠它了。”白沐霓裝作一副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了鈴香身上的樣子。
鈴香果然沒有懷疑白沐霓,直接將信紙收入了懷中,“你放心吧小姐,奴婢一定會將這封信安全的交到將軍的手裏的。”
“行了,小姐,奴婢不能在外麵待太久,得先回去了。”鈴香正準備走,可卻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問道“小姐,若是奴婢有消息通知您,該去哪裏找您呢?”
白沐霓心一沉,可麵上還是不露聲色,“你就幫我把信交給父親就行了,若是還有什麼事,我會派人聯係你的。”
“是”,鈴香的麵上就流露出了點點失落,可她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沉默著離開了。
白沐霓看著鈴香的背影,心已經沉到了穀底。一向精於算計的鈴香,一看到內容是關於秋蘭的時候,到底是有些慌了——她竟然都忘了,白沐既然可以派人到將軍府傳信將她給約出來,自然也就能派人將證據直接送到白承天的手上。
到底是關心則亂,白沐霓冷笑了一聲。
再說鈴香接到那封莫名來信的時候,她的直覺就告訴她,這肯定是白沐霓派人送來的,可是她又有些不敢確定。
直到現在將那封證據拿到手上之後,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一些懊惱——早知道真的是白沐霓,她就應該直接告訴大夫人她接到信的消息。這樣一來,白沐霓現在已經就落在她們手上了。
不過好在也不是白跑一趟,一回到將軍府,她就揣著信直接到了大夫人院裏。
“香兒,你怎麼來了?”鈴香一般有事都是私底下直接告訴秋蘭,然後再由秋蘭轉述給大夫人的,鈴香自己是很少直接來大夫人院裏的。
“表姐,大事不好了,你快帶我去見夫人吧。”鈴香本來也是想直接告訴秋蘭的,可是又怕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到時候還是要將她傳喚過來,既然如此,還不如她自己來呢。
秋蘭看了看鈴香凝重的表情,知道鈴香說的事情肯定不小,於是趕緊進去向大夫人通報。
很快,秋蘭就又走了出來,“大夫人同意見你了,快進來吧。”
“誒”,鈴香應了一聲,就跟在秋蘭的後麵進了大夫人的屋子。
“奴婢鈴香,見過大夫人。”在大夫人院裏肯定是不比白沐霓院裏隨意的,鈴香緊繃著神經,恭恭敬敬的行了跪禮。
屋外雖是寒風凜冽,但大夫人屋裏卻是暖意融融,隻見大夫人臥在榻上,身上隻搭了一條薄薄的毛毯。
“什麼事啊,還要你親自過來見我。”大夫人聲音裏帶了冬日裏特有的慵懶。
“回大夫人,奴婢今兒個見著二小姐了,她還給了奴婢這封信。”鈴香垂著頭,將懷中的信紙掏了出來。
大夫人卻不派人去接,反而用淩厲的目光審視著鈴香,“白沐霓約你,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
大夫人的目光像是針一樣刺在鈴香的身上,鈴香額上就冒出了點點冷汗,“回大夫人,昨日奴婢收到一封信,信上約奴婢今日午時在城外後山相見。但信上並未署名,而且看筆跡也不是二小姐的,奴婢擔心事有蹊蹺,所以才沒有貿然告訴夫人,還請夫人恕罪。”鈴香將整個身子都伏到了地上。
“嗯,這樣看來,也不是你的過錯。”大夫人這才收回了目光,“白沐霓給你的是什麼東西,拿上來看看吧。”
“是”,一旁的秋蘭趕緊快步上前接過了鈴香手中的信紙。
大夫人收回目光後,鈴香才感覺身上一輕,壓力頓時少了許多。
大夫人看完信紙後,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你也看看吧。”大夫人隨手將信紙遞給了一旁的秋蘭。
秋蘭看完信後,卻是臉色急變,‘噗通’一聲,秋蘭就跪到了地上。
“夫人救我!”秋蘭的語氣中半是驚恐,半是哀求。
大夫人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你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