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牢頭立刻就呆愣當場,就連白沐霓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縣衙裏有內奸,將他們那天吃飯和給她安排牢房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怎麼?這人,你是放還是不放啊?”王公公甕聲甕氣,趾高氣揚的問道。
“放放放,當然放!”那牢頭又豈敢有不從之理,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拿了鑰匙將白沐霓的牢門打開,將她帶到了王公公麵前。
“公公,這就是白沐霓了。”牢衛小聲的說道。
王公公就上下打量了白沐霓一眼,“這挺清秀一小姑娘,怎麼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白沐霓就低著頭,就算她說她沒殺人,有人信嗎?大多數人都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人或事。
“殺人的時候不考慮後果,現在才來裝可憐給誰看?”王公公見白沐霓低著頭,還以為白沐霓是在故意博同情,於是故意嘲諷道。
“行了,把她帶走吧。”王公公揮了一下手裏的拂塵,立刻就有兩個侍衛衝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壓著白沐霓跟在王公公後麵出了牢房。
白沐霓一時間又愁容滿麵起來,剛才王公公那番話,擺明了就是在指張楓。她現在被抓到哪裏去關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沐霓擔心張楓會因為自己的事而受到牽連。
不過白沐霓隨後又苦笑了一聲,她現在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心思再去管別人?
大理寺啊,聽說裏麵關押的全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到底是誰將這件事上報到皇上那裏的呢?
白沐霓一路上都在思考,卻始終沒能想出個正確的答案來。
終於,大理寺到了。
到了大理寺之後,白沐霓才知道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跟大理寺的牢房比起來,落河鎮的那個小牢房簡直就連渣渣都不如。
大理寺關押的犯人雖然不多,但每個人都是單獨關著的,而且每個房間隻有一扇窗透光,牆壁都是用堅硬的岩石砌起來。
白沐霓一邊走,一邊觀察裏麵的環境。等看到外麵那些各式各樣的刑具後,白沐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些東西要是用在她身上,那還得了?
那些侍衛沒給白沐霓想太多的機會,直接就將白沐霓推到了一個封閉的小空間裏,那唯一一扇石門一關,白沐霓就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再也聽不見外麵的聲音了。
三天了,白沐霓來這三天了,沒有給她送過一滴水和一點吃食!她甚至隻能憑借那個小窗口的亮光才能判斷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
這三天來,她不是沒有叫過喊過,可是根本沒有人理她,她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白沐霓見外麵沒有人搭理她,後來她也就不再叫喊了,索性安靜的靠在牆角保存體力。
但白沐霓不知道的是,她並不是被人遺忘了,而是她正經曆著每一個剛被關到大理寺的犯人,必須經曆的一段曆程——三天不給犯人食物和水,就是為了讓犯人對這個地方產生敬畏。這樣,等他們再審訊起來,就會省很多事。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白沐霓終於看到了刺眼的光——因為有人打開了石門。
白沐霓還以為是有人來給她送吃的來了,她以為自己終於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有人來看你了,出來吧。”守衛的一句話澆滅了白沐霓心中的小火苗,她不需要人來看,她需要的是水和食物!
可後來白沐霓一想萬一是楚慕他們呢?他們說不定會帶吃食來看望她的。這樣一想,白沐霓心中就有了一些安慰。她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想朝門外走去,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根本就走不動,所以動作就跟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緩慢無比!
“走快點!”開門的守衛等的不耐煩了,直接拉起白沐霓往外扔去。
白沐霓一來沒有防備,而來沒有體力,被守衛這麼一帶,直接就趴到了地上!
“呀,妹妹,知道姐姐來看你,也不用如此高興吧?你看你這一高興就摔倒了吧?”白沐霓猛地這麼一摔,眼前還有些恍惚,她隻看到似乎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蹲在她的麵前。
“你先下去吧,我們要單獨跟她聊一會。”又一個聲音響起,這次白沐霓卻是一個激靈,這是大夫人的聲音!
白沐霓像是一下就清醒了一樣,她費力的睜開眼朝眼前半蹲的身影望去,那滿麵笑意看著她的人,不是白沐雲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