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丹的腳步慢慢地靠近,我們不由地抬頭看了過去。
陳野叫道:“大家不要被腳步聲擾亂注意力,現在馬上動手,立刻摧毀這萬靈山,好叫這陳玄丹後悔沒有早點出來。”
我們回過神來,同時用力擊打這萬靈山。萬靈山底部越來越不穩定,整個山體之中開始出現了裂痕。隻聽到石頭打開的聲音,石壁上開了一個口中。
一聲紅衣的陳玄丹從裏麵走了出來,隨即縱身一跳,從上麵跳了下來,很平靜地落在地上,叫道:“這萬靈山豈是你可以破壞掉的,都給我滾開一點。”
紅色風衣裏麵,是一張慘白的臉龐。這一張臉龐,就像被水長時間浸泡一樣,看起來非常地惡心,全身上下透漏出一股邪惡的氣息。
陳野看著陳玄丹,不住地搖頭說道:“我見過陳玄丹的畫像,絕對不是你這個樣子的。他是陽光偉岸的形象,可你整個人,卻是邪惡的形象。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野應該從五官上判讀出眼前的紅衣白臉男子就是陳玄丹。陳玄丹除了臉色發白之後,頭上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整個人好像因為長期生活在地下,沒有見過陽光。
所以呈現出一股病態而邪惡的氣息。
陳玄丹看著陳野,眼珠轉動,道:“你是我陳家的孩子,豈能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是你的長輩,你該給我磕頭,求我放過你一命。”
陳野哼了一聲,隨即嗬斥道:“陳玄丹,我給你磕頭,憑什麼,就憑你在我前麵出生,顯然不可能。你背叛人間正義,舍棄了自己的追求,我為什麼要給你磕頭呢。”
陳玄丹搖頭道:“我背叛人間正義,胡說八道。我隻不過還是做了一些研究。譬如給一些魂魄弄傷木偶之身,這樣他們就可以接著自由地活動,不用害怕漂泊……這樣也可以成為有身體的魂魄。你要知道,那些漂泊的魂魄,一不小心,就會被風吹散,再也難以出現,就會魂飛魄散。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在從事科學研究。”
陳野怒道:“魂魄消失,魂魄進入輪回,這本是天意決定的。你怎麼能破壞天意呢?再說,這些木偶人哪個得到自由,你把它們魂魄鎖在木頭身子裏麵,怎麼會有自由呢?如果僅僅因為魂魄有個木頭身子,就失去了自由。那真是太沒有人性!”
魂魄有了木頭身,卻被困在木偶裏麵,沒有自由,隻能生活在地下世界之中,這是多麼巨大的代價。自由乃是一切價值的最高物,是任何東西都換不走的。
陳玄丹道:“有什麼沒有人性,這是他們的自由選擇。他們有了木偶身,都很開心。都願意生活在地宮下麵,生活在萬靈山附近。這裏本是一處巨大的避難所。後來被人發現之後,就改成我的實驗室。”
陳野呸了一聲,道:“大家都很開心?”
陳玄丹說道:“當然沒錯,難不成有人不願意,他們生活在這裏,魂魄有了安居之身,身體有了居住的地方,真是回到故鄉的感覺。”
陳野道:“你真是瘋子。我來的路上,就在河邊看到了一個木偶人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木偶人就是為了自由逃出去的。隻可惜半途遭遇了追兵的重擊,木偶人身毀壞掉,魂魄也不見蹤影。你現在還說他們願意生活在這裏嗎?他們隻是害怕受到懲罰,所以才會甘心誠服於你。他們不願意成為什麼木偶人……呢個瘋子!”
陳玄丹說道:“你懂個屁。我現在隻是用木偶人身,等我慢慢地掌控了方法,研究出獨特的法門之後。就可以用魂魄放在人體之上。這樣那些人就可以換一個身體活下去了。”
陳野罵道:“你真是個瘋子。魂魄進入新的身體裏麵,高僧老道可以用奪舍的辦法,但是這是遭天譴,為天道不容的事情。你竟然從事這方麵的研究,你說你是不是瘋掉了。”
陳宣道:“為了科學研究,世俗之人永遠都不會懂的。我所找到的身體,都是死人的身體。我不會用活人的身體的。還有,我很快就會自己造出魂魄,然後放到死人屍體上,這樣就會出現完全聽從我命令的人。”
陳野又是大罵:“你這分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我老實告訴你,你說你科學研究,但是依我看來,你都在不斷滿足自己的私心和私欲。你真是個瘋子。”
陳玄丹說道:“當然,我還在研究青銅之門,剛才聽蕭康所言,感覺我所研究還遠遠不夠。到時候我會親自去青銅之門邊上看一看,打開一扇門之後,進去瞧一瞧。”
陳玄丹的目光與我接觸,似乎想突破我的內心防守,看到蕭初十。我道:“陳玄丹,你用這種眼神看我,讓人很害怕。但你要想窺見我內心的想法,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在我看來,你的這些研究不會成功,隻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