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早上,段譽讓人送了兩封信給劉蓉,劉蓉想抓住送信的人,這點,段譽是知道的。可是,他也是絕對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這點兒,同樣毋庸置疑。所以,當劉蓉隻看到信,而沒有看到送信的人時,氣得歪了鼻子,斜了嘴的感覺,令段譽幾乎笑破了肚皮。
而現在,劉蓉既然已經行動了。那麼,段譽想,他有必要再多送一封信給劉蓉,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他要看著劉蓉還能想出什麼歪主意出來。
想到這裏,段譽不由地冷笑起來——隻要劉蓉敢動一下,那麼,他就敢抄了她所有的家當。雖然,這樣的行為,並不算是光明磊落。可是,這東西,原本就是段府的,劉蓉嫁進段府,並無什麼嫁妝,她這一份厚實的東西,就是來自於段府,現在,再還回去,沒有任何不妥。
前一段時間,劉蓉被段青茗逼得無路可走,她先是失去了段正的信任以及寵愛,後來,又被惡疾纏身,再加上流產一事,她更加心情灰敗。所以,現在的劉蓉,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問醫治病之上,隻希望快些醫好自己的病,然後,替段正生一個孩子,那樣的話,她的位置,才會穩固,所以,短時之間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再興風作浪。可是,段玉蘭卻不同了,她總是不甘心,總是覺得自己吃了虧,總是覺得,是段青茗奪走了自己的一切,所以,她不服。所以,才敢不斷的挑釁。所以,才最終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所以,現在的劉蓉,就等於是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既然要顧慮段青茗的各種手段,又不敢輕易地向段正示好。隻好天天祝禱著,讓自己早些好起來。
人的忍耐都有一個極限,而現在,段譽正將劉蓉的極限,逼到一個新的高點上去。
劉蓉正在府裏,心急如焚地等待著王嬤嬤回來,殊不知的是,她等來的,不是王嬤嬤,而是又一封信。
這一次,門房倒是說了,送信來的人,扔下了一封信就走了,原本,門房是想跟上去的,可是,那人跑得太快,他根本就沒有跟上,所以,現在隻好帶了這封信來見劉蓉。
劉蓉用顫抖的手,接過了那封信——說是信,倒不如說是一件小小的包裹,而包裹的布,劉蓉一看到就認出來了,那裏,正是段玉蘭出事之前所穿的衣服。
段玉蘭的衣服回來了,那麼,衣服裏,包裹的又是什麼呢?劉蓉的手,直打著哆嗦,根本就不敢打開那個看似並不大的包袱。
揮揮手,劉蓉讓門房走了。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然後,這才鼓足勇氣,打開了那個包袱。
包袱裏,全部都是段玉蘭的東西,全身所穿的衣服,還有頭上戴的釵子。這林林總總的,還真有一包袱之多。劉蓉看著,眼睛裏逐漸冒出了寒氣。
而到了最後,劉蓉看到,有一塊小小的油布,包著一樣東西,掉了出來。她彎腰拾起來一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那是一段小小的手指。
那段手指,赫然就是人的無名指,那指上,還戴著段玉蘭平日裏最喜歡的戒指。再看那枚斷指,赫然就是段玉蘭白皙的,紋理清楚的小手。
這下,劉蓉驚叫一聲,然後,一下子暈了過去。
段玉蘭的斷指……那麼,段玉蘭可是出事了麼?
暈過去,再醒過來的劉蓉,頓時心如刀絞。最後,她用顫抖的手,打開了那封信,隻見上麵,隻有寥寥無幾的字眼:“白銀兩萬兩,贖你女兒的命。”
字的下麵,印著一個血紅的手印。
劉蓉一看那個血手印,頓時想到了段玉蘭被斷指的痛苦。再也忍受不住的她不由地驚叫起來:“我給,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