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凝蘭,則沉著臉站在那裏,任由段青茗笑得花枝亂顫,她隻是一言不發!
有這樣的爹爹,這樣的姨娘,真的是太丟人了!
冰雪梅花,花在冰雪之中綻放,而冰雪,向來是苦寒之季,莫說是蜜蜂,即便是其他蜂類,都早就蜇伏起來了,今天的天氣,更是北風吹拂,陰風陣陣,這天氣,分明有冰雪降臨,如此冷的天氣,又哪裏來的蜜蜂呢?
而三姨娘卻覺得自己說得非常的有理,她得意十分地仰起臉來,望著薛勇強,邀功似地說道:“老爺,婢妾猜得對不對啊!”
薛勇強的臉黑得幾乎變成了鍋底,他也是第一次的,感覺到身邊的這個女人,原來是如此之蠢,簡直就是不可救藥!
三姨娘看到薛勇強不答,生怕因此遷怒孫雨,連忙搖著他的手臂撒嬌道:“老爺……”
薛勇強終於甩了甩手,微微咳嗽了一下,低聲說道:“好了,別鬧了,這裏有外人在場!”
聶夫人再一次冷笑起來:“今日薛府一行,妾身是真真受教了,他日,妾身回府之後,一定會知會眾人,說京城之中,唯獨薛府,向有蜜蜂在冬天飛舞,而且,還專門采寒梅之蜜!”
說完,聶夫人又再轉首,望向了薛勇強,淡淡地,卻又冰冷十分地說道:“既然這廝說了,是他為救小競而撕爛小競的衣服,那麼,還請他找出證據出來,若然今日薛府沒有給我聶府一個公道的話,妾身不才,願意上求兄長,以正我幼女之名!”
這下,薛勇強的心裏,頓時沉了一下!
這一次,聶夫人說得明白,已經不再是奴婢之禍,而是聶府嫡女的名聲了,而聶夫人的娘家大哥,又是個極其護短之人,若知道聶采月在薛府裏受了委屈的話,怕他真的要興師問罪來了!
這聶府興師問罪,薛勇強倒是不怎麼怕,他更怕的是,聶夫人會將此事宣揚出去,又或者說,會引起老爺子的注意!
人常說,天,地,君,親,師。是為人之所信,可是,這薛勇強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就隻怕人君,下,就隻怕自己的老子,也就是薛府的薛老爺子!
看到一行人沉默下來,三姨娘眼睛又是轉了一通,忽然朝孫雨問道:“雨兒,你剛剛說,是海棠讓你來等她的?”
孫雨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薛凝蘭身後的海棠,用力點了點頭,答道:“回表姑的話,是的……”
孫雨想了想,又補充道:“侄兒去找海棠的時候,她正在被二小姐虐打,渾身是傷不說,而且,還說小姐苛待於她,說是想和侄兒好好說會話呢,侄兒覺得,原本就是要成親的人了,說會話,也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海棠渾身是傷,受了無數的委屈?”
聽了孫雨的話,薛勇強的臉色又變了,他狠狠地望向了薛凝蘭:“蘭兒,你虐打你的丫頭?”
薛凝蘭滿頭霧水地說道:“回爹爹的話,女兒沒有啊!”
誰說她虐打丫頭了?要知道,薛凝蘭口硬心軟,對這些一起長大的女孩兒,非常的體貼,莫說是虐打了,即便是痛罵,都是少之又少的啊,整個薛府裏的人都知道,二小姐院子裏的丫頭,可是最幸福的啊,怎麼會被人動不動打罵呢?
孫雨一聽薛凝蘭的話,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憤憤不平地說道:“哼,你還敢否認,你敢叫海棠來問一下麼?”
薛凝蘭一聽,立時怒了起來。她伸指一指孫雨,怒聲說道:“你敢汙蔑本小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