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龍脈密室(1 / 3)

第19章 龍脈密室

抓賊

在公園門口整整守了一下午,傍晚時分,那夥賊終於出現了。

謝坤聽到坐在前排副駕駛的小舅吳誌遠壓低聲音提醒大夥:注意,出來了。

他順著車窗望出去,見有五個青年男子慢悠悠地從公園裏走出來。他的腎上腺素一陣狂分泌,興奮得全身哆嗦起來。。

緊挨著他的一個中年警察大概察覺到什麼,嘿嘿一樂,衝著吳誌遠說:吳隊,誰把你外甥給調成震動的了?看這抖的,都能發電了。

謝坤狠狠挖了那個警察一眼,心說你是找抽還是怎麼的,嘴這麼欠,我給你調成靜音的。

能跟著警察出現場,歸根結底還是借了這個當警察的舅舅一點光。當然了,也跟他自己學的專業有關係,他在省城一所警察專科學校念大二,專業對口,可以美其名曰為實習,否則吳誌遠打死也不會同意。

一聽是個抓賊的任務,謝坤開始還有點沒太看得上眼,嘟囔說,抓小偷有個P意思,就沒有殺人案什麼的?吳誌遠眼睛一瞪,我現在就把你順窗戶扔出去算不算殺人案?

那幾個賊走近,吳誌遠沉聲下了命令。還沒等謝坤看清楚怎麼回事,車門嘩的便砰地拉開了,身邊那些警察就像傘兵跳傘似的,以極快的速度衝出車門。謝坤心說怎麼這麼快?都裝了彈簧還是怎麼的?手忙腳亂地跟著跳下出車去,跟在兩個警察身後朝一個家夥攆過去。

跑了一百多米,就被拉得看不見了。謝坤索性不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心裏極其鬱悶,這跑得慢,原以為最大的損失也就是參加不了奧運會,原來參加工作了還得受到跑得快的小偷和同事的羞辱。

就在這時,前麵一個超市裏出來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套了件周傑倫的大頭恤,長得黑瘦,手指細長,正拿瓶可口可樂邊走邊擰蓋子,一抬頭見遠處有個賊正被摁在地上帶手銬,猛地一哆嗦,手裏的可樂啪地掉到地上,淌得到處都是。

謝坤登時起了疑心,心說正直善良的人民群眾不應有這樣的反應啊?他霍地站起來迎上去,大喊一聲:別動,警察。

那小孩看看他手裏光禿禿的也沒有槍,放心大膽地轉身就跑。

謝坤隻好去追他。邊追邊後悔不迭,心說為什麼警察一見到壞人總要喊“別動”呢,事實證明,誰他媽的會聽你的?

鎖龍井

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想著把小賊擒拿到舅舅麵前邀功該是多麼的風光,謝坤幾乎爆發出小宇宙,一路把那小賊攆到公園西北角一座石亭前,見實在是無路可逃,小賊手腳並用爬進了亭子裏。

謝坤趕上去,見那亭子看上去很怪,四根紅漆班駁的柱子上密密匝匝的纏繞著生鏽的鐵鏈,更怪的是,亭子中央卻是一眼井。

小賊跳上井沿,顫顫微微地威脅道:你要過來我、我就跳下去。

謝坤看著這口井,忽然莫名感到了一絲寒意。這井的井口渾圓,像是用類似漢白玉的石頭雕刻砌成,刻著些古怪的符文,在昏暗的暮色中閃著冰冷的白光。更讓謝坤驚奇的是,一條足有碗口粗細的黑鐵鏈從井中拖出,繞著四根亭柱來回纏繞了足有十幾道,將亭子圍成一個密不透風拳台的模樣。

謝坤猛地想起,都說郊外西山腳下有一口鎖龍井,莫非就是這個?

傳得繪聲繪色,說這井已有幾百年的曆史,直通海眼,內鎖了一條黑龍,文革大煉鋼鐵時曾有紅衛兵小將往外倒過這鐵鏈,結果足足裝了兩解放汽車,還沒有到頭,小將們發了狠,挽起衣袖,決心不達目的勢不罷休,可就在這時井水忽然變得一片猩紅,小將們也不革命了,丟下鏈子轉身跑了個一幹二淨。

謝坤左右看了看,天已經要黑透了,周圍一個人影沒有,風吹得遠處的樹林沙沙作響,一些淒厲的鳥叫聲在夜色裏回蕩。

“你先下來,咱回局裏再說,政府不冤枉好人。”謝坤柔聲細語。

搖頭,不下來。

“ 有話好商量,你能不能不站那麼高,咱平等對話行不?”

還是搖頭。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謝坤怒了,衝上去打算暴力擒獲,不想那小賊兩腳一滑,徑直向井中落去,幸好他兩手死死抱住鐵鏈,才沒有掉進水裏,懸掛在井壁上殺豬似喊救命。

謝坤衝過去抓住他兩隻手死命往上拽,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某種輕微的聲響,那是從極深遠的水底傳來的嘩嘩的水響,一股淡淡的腥氣從水麵滲透出來,詭異地繚繞在四周。

水麵波動了幾下,竟緩緩旋轉起來,並且越轉越快,仿佛一個巨大的黑色渦輪從地心攪動井水,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四周的空氣瞬間陰寒起來。謝坤連叫喊都來不及,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將自己抽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大獄

模模糊糊的,像是被幾個人抬著,在一條黑暗的通道裏穿行。

嘩啦嘩啦的鐵鏈響,咯吱咯吱的開門聲,咕咚,像是給丟在地上。

關門聲,鐵鏈又一陣脆響,紛雜的腳步聲遠去,四下裏這才安靜下來。

謝坤睜開了,四周昏暗如暝,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而腐臭的味道。使勁眨了眨眼,四周的景物像放入顯影液的底片,漸漸浮現出輪廓來。

麵前是幾十根黑黢黢的圓木豎立釘成的柵欄,牆角處生著不少暗綠色的苔蘚,泥地上亂七八糟地鋪著些黴糟了的稻草,蒼蠅嗡嗡地飛來飛去。謝坤臥在地上靜靜打量眼前的一切,有些迷糊,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跟個牢房似的,難道是在拍電影?

他憶起自己為救那個小賊,兩個人雙雙掉進那口鎖龍井裏,然後在睜眼就莫名其妙地到了這。

“這是哪啊?”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忽然幽幽響起,就近在咫尺。

謝坤被嚇了一跳,慌張地左顧右盼:誰?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也被嚇著了,同樣驚叫道:誰!

謝坤樂了。他分辨出這聲音正是方才的那個小賊:我,剛才追你那個……警察,你在哪呢?

不知道,好像在個古代的牢房裏。

謝坤不說話了,心裏湧起一陣恐懼。他才意識到,那小賊的聲音竟然是從自己的嘴裏發出來的。

兩個人好像都在用他這一張嘴在說話。

果然,那馬上就聽到自己的嘴巴驚恐的尖叫起來:你怎麼跟我用一張嘴說話?你、你,怎麼跑到我的身體裏去了。謝坤感到自己的手腳不由自主地動起來,可他壓根沒有想做任何動作的意思。

身體裏存在這另外一股力量,在跟他爭奪身體的控製權。

謝坤氣急敗壞:去你的吧,是你跑到我的身體裏了,你別給我亂動。

他的目光停在手上,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他迅速把兩隻手掌攤開在眼前,借著幽暗的光線打量起來。然後慌裏慌張地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甚至掀起衣襟把肚皮都看了。

他像是被電擊了一下,渾身哆嗦起來:哥們,不是你跑到我身體裏,也不是我跑到你的身體裏。而是咱倆一起跑到人家的身體裏了。

他從後腦勺上抓過來一條蛇一樣的東西,“而且,這家夥看起來還是個……清朝人。”

在他手裏的,是條烏黑的辮子。

謝坤心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崩潰!

大人物

嘴隻有一張,還不太習慣,起初總發生搶嘴的現象,兩個人一起說話,效果跟說阿拉伯語一樣。

隻好約定,一個人說完了另一個人才能開口,要合理的使用嘴巴。

謝坤知道了小賊叫馮如倫,剛學了手藝入道不久。

謝坤說,你那些同夥估計已經在看守所裏了。

馮如倫苦著臉說:太羨慕他們了,早知道不如換個警察追我了,你怎麼跑那麼慢啊。

靠,馮如倫火了,想修理他,可又找不著下手的地兒。

馮如倫得意地說:我現在也不怕你了,打我你自己也疼,不信你就試試。

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先跟你說好了,允許你說話,但不允許你亂動,我來控製身體,你有什麼要求先跟我報告。

馮如倫很不屑:憑什麼啊!

謝坤開導他:你會開車不,我跟你說,咱倆現在就跟開車差不多,你見過兩個司機一塊兒把著方向盤開車的嗎,電視裏看過?那是演雜技,不算,馬路上隻能一個人開,要不就開到溝裏了,這身體也是一樣,所以隻能由我來控製。你可以做副駕駛。

馮如倫想想也有理:行,那就這麼著吧,那接下來咱幹什麼?

幹什麼?謝坤搓了搓下巴,豪邁地一揮手,接下來當然是想辦法逃出這鬼地方。

就聽外麵有人冷哼了聲:逃?這大獄跟個鐵桶似的,我看你是在說夢話吧。

謝坤嚇了一跳,透過柵欄間的空隙循聲看過去,隔著三四米的過道,對麵牢房裏一個粗壯的漢子正扒著柵欄目露凶光地望著他,臉上橫肉遍生。

你誰呀?謝坤沒好氣地問。

“我?”漢子仰脖一陣狂笑。他身後的角落裏,一顆花白的頭從暗處探出來,衝著謝坤的方向聲音嘶啞地說道:小崽子,連咱們大清朝赫赫有名的殺人王齊大寬都不認識了,裝傻吧?說完扭頭對那惡漢道:這小子估計今天沒死了,嚇出毛病來了。

什麼死不死的?謝坤一頭霧水。

老頭像貓頭鷹似的笑了笑:你還不知道?你剛剛已經死過一回了。我方才聽到獄卒聊天,說頭晌你們這一撥有八個人上路,可這絞刑就是沒有砍腦袋來得穩妥,本來說是沒了氣了,可收屍的時候天上突然響了個炸雷,你小子命還真硬,就著雷響竟然又緩過來氣了,隻好又抬回來。不過你也別高興,明個還得重新來一遍,你呀,還不如今天就死了得了。

謝坤露出了蠟筆小新的表情: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明天就會被……

啊!!!謝坤和馮如倫一起玩命尖叫起來。

惡漢幸災樂禍地笑道:死是死定了,不過哪種死法還不一定,聽說這兩天京城要殺一個大人物,興許拉你去做添頭,到菜市口做個斷頭鬼呢。

有兩個獄卒聽到叫聲,劈裏啪啦地跑過來,罵道:再他媽鬼哭狼嚎的,拖出來打腿。

謝坤嚇得趕緊捂住嘴巴,呆會才壓低聲音問老頭:老大爺,請問現在是哪一年啊?

老頭答:光緒二十四年。

馮如倫問:光緒二十四年是哪年啊?

謝坤沒好氣地說:估計離我們那時候一百多年吧。

對麵那老頭和惡漢的談話仍在繼續,卻談起了那大人物。

老頭道:要說這大人物到底關在什麼地方可是個迷,聽說江湖上有人懸賞萬兩花紅救他出獄。可連關在哪都不清楚怎麼救啊,誰要是真有本事救出他,那立馬就發家了。

惡漢道:聽說這大人物做下了一起天大的惡事,是老佛爺親自發了話非殺不可的,你說他到底幹了什麼?

老頭說:這個就不曉得了。

惡漢衝著謝坤喊道:看來你還真有福氣,沒準還可能跟這樣的狠角色一起走上那黃泉路。

謝坤呸了聲,心說這樣的福氣還是送給你享受吧。你去黃泉路上給那個大人物當秘書吧。

探監的女子

坐回到那堆爛草中,謝坤與馮如倫兩個人都陷入沉默。

謝坤越想越傷心,難道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兩百多年前?爸媽都還沒出生呢,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馮如倫說:哥,你看咱倆能活著出去的幾率有多高?

比買體育彩票中500萬的幾率還小,比中國隊奪得世界杯的可能性還小。謝坤有氣無力地說。

哥,聽說古代的皇上一高興就來個大赦天下什麼的,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趕上呢?

謝坤差點絕倒:做夢吧你,現在的皇帝是那個光緒,他一輩子好像都沒怎麼高興過。

馮如倫說:哥,那咱自己逃唄。

謝坤哼了聲:我倒想來著。

馮如倫詭秘一笑:哥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他把嘴唇朝著門上那把鐵鎖努了努,“我平時隻開名牌防盜門,像這樣的破鎖我都不稀罕開。”

你趕緊去開下試試。謝坤激動起來。

馮如倫卻沒動彈。“哥,我還沒說完呢,手藝再高也得有工具,你給找根曲別針吧。

找你個頭,你怎麼不讓我直接給你找把鑰匙。

抱著一點希望在牢房裏摸索了足有一個小時,連個木棍都沒找著,隻摸出幾個身型肥大模樣憨厚的臭蟲。

謝坤舉著奮力掙紮的臭蟲,絕望地問馮如倫:

“拿臭蟲能開嗎?”

絕望。

半個時辰後,牢裏居然來了個女人。就像廁所裏飛進來一隻蜻蜓。

謝坤側著耳朵聽,沒錯,不是幻覺,是女人的說話聲,謝坤把臉頂在柵欄間的空隙處向外望去,隻見牢間的走道上,一個身穿藍布碎花襖裙,盤著個發髻的年輕女子正跟在個獄卒身後嫋嫋走來。這女人給人感覺有些冷豔,一個紅漆食盒在他臂彎上有節奏地悠來蕩去,看樣子是個探監的。

牢裏的犯人起了一陣騷動,下流話與狂笑聲四起,惹得獄卒惡聲惡氣的咒罵了一番。

謝坤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女人消失在拐角處,興奮地打了個響指。

馮如倫表示鄙夷:看到個清朝美女至於興奮成這樣嗎,你想想,其實她的年齡都能做你祖太奶奶了。

謝坤狡黠一笑:你懂個毛。他正色交代馮如倫道:聽著,接下來我讓你做的事將非常重要,隻許你成功,不許你失敗。

越獄

過道上剛剛掛起了幾個細長的紅燈籠,散發出一些慘淡的光。

謝坤盤腿坐在柵欄裏,右手從空隙伸出去,用食指在地麵上畫著些古裏古怪的圖案。

女人進去已經一個小時了,她總不能光進不出,謝坤在等著她出來。

就在他耐心即將耗盡時,女人來了,走路的姿態仍舊是那般曼妙動人。

經過他身邊時,謝坤飛快叫了聲:小姐留步。

女人停在離他兩三米開外的地方,疑惑地看著他。

謝坤單手上舉,擺了個古怪的姿勢。嘴裏飛快而含混不清地念叨起來。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

女人臉上的表情愈加迷惑。

唔,這是一段我們師門的獨門咒語,現在,我已經感覺到你內心的一些東西。

哦?

你現在很……那個……困惑,不過我可以幫你。

女人像是被打動了,竟輕移蓮步的走到他麵前,輕啟朱唇道:“那小哥你說我心裏的困惑是什麼呢?”

謝坤一指地上:盡在這幅圖裏。

女人低頭看了一會,不解地搖搖頭。

就在她低頭一刹那,謝坤的身體飛快地晃動了一下。然後他背著手搖頭晃腦地說道:有道是天機不可泄露,回去領悟吧,看你頗具惠根,一定會有所心得。

說完他慢悠悠踱回到角落躺下,給了女人一個大後背。

對麵牢裏的惡漢放肆大笑起來,他笑得十分真誠,一定是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惡作劇很有趣。

女人溫婉地笑了笑,卻沒有惱,轉身走了,一條淺淺的影子在身後拖得細長。

待她走遠,謝坤一骨碌翻身坐起,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說,媽呀緊張死我了。然後由衷地稱讚馮如倫:不愧是專業人士,動作真夠快啊。

他慢慢攤開手掌,掌心中一根纖長的銀簪在黑暗裏閃著淡淡的銀光。

兩分鍾前它還插在女人濃黑的發髻裏,現在,銀簪上她的體溫和胭脂的味道似乎還沒來得及消退。

午夜,馮如倫輕巧地用銀簪捅開了門上的鐵鎖。

這一片十幾間牢房裏的囚犯都睡得正香,呼嚕聲此起彼伏打得震天響。

謝坤躡手躡腳地沿著過道走到出口,隱隱聽到外麵有說話聲,把身子緊貼在門樓的石牆上探出半個頭向外看,隻見外麵連著個大廳,黑黢黢的牆壁上斜插著兩盞已經褪色的紅燈籠,燈籠上畫著個圈,裏麵是個大大的“獄”字,黯淡的光線灑落在牆根下排列著的各種刑具上,營造出殊為猙獰恐怖的氣氛。兩個膀大腰圓的獄卒正對坐在一張紅木桌前推杯換盞。

謝坤心說值夜班的時候居然喝小酒了,你們公務員怎麼能這樣?

要經過這兩個獄卒而不驚動他們是不可能的。馮如倫提建議:你們警察不都學過武術嗎,要不你上去把他倆幹掉啊?扭脖子,喀喀,我看電影裏都這麼演的。

謝坤道:你腦子進水了,誰幹誰還不一定呢。

這頭走不通,隻好調頭往過道另一頭摸去。輕手輕腳地摸到盡頭,是一道高大的鐵門,以鐵鏈大鎖緊緊纏繞,謝坤伏上去看了看,知道門後是另一段監舍,跟前麵自己住的那段格局差不多,不由得心裏一陣失望,可沒想到馮如倫眼尖,抬手指了指,謝坤才發現旁邊的角落裏竟有一道很小的側門,竟虛掩著,推開進去,卻是一段黑幽幽的過道,走到盡頭,一陣冷風吹來,眼前竟出現了一座小小的院落。

五六間青磚灰瓦的老式建築靜靜地隱沒在黑暗裏,除了靠門口這一間,其餘幾間門窗上全都裝著鐵柵欄,想來也是一處關押囚犯的地方。謝坤猜測沒裝鐵柵欄的那間應該是看守值夜班的地方,另外幾間想必是牢房無疑,可奇怪的是這片牢房的格局怎麼跟前麵那些有所不同呢?

壯著膽子到沒裝柵欄那扇窗前,趴到窗縫上往裏看,沒人,桌上點著盞如豆的油燈,散亂著些紙張之類的物品。

看守哪去了?

再逐一查看那幾間牢房,隻有緊裏麵那間是空的。其餘房裏都關著囚犯,鼻息均勻,都睡得正香,但這些囚犯呼吸的聲音讓謝坤覺得有點怪怪的,恰巧有個囚犯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哼了聲,謝坤才恍然大悟,原來裏麵是個女人。

難怪這裏跟外麵有所分別,原來這是一處女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