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無處可逃
銘涇見關莞這樣看著他,一陣恍惚,伸手便將關莞撈進懷裏,“關莞,不要這樣看我……你隻需要跟我走,跟我走就好……”
關莞隻覺得這個懷抱十分的熟悉,似乎就願沉浸在這個懷抱裏永遠不再醒過來,她閉上眼睛,忽然聽到銘涇這樣說,忽然想到自己已經是晉謙的妻子,猛地醒悟過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銘涇,用力地將他推開,“不,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你不要這樣,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我不會跟你走……”可是話雖然這樣說,心裏卻鈍重地閃過一絲疼痛。
不過因為關莞早就決定了再見這個人,一定要勸他離開,將往事一筆勾去,可是忽然聽到那個人竟然是銘涇,關莞心中湧起的熟悉感卻讓她有些猶豫,她皺著眉頭,搖搖頭想要堅持自己之前的決定。
“我不會跟你走,不論之前我們有過什麼,我說過我已經不記得了,既然老天讓我不記得,自然有不記得的必要,我也接受了做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晉謙對我很好,我想就過現在的日子,你走吧。”下定決心,關莞扭頭,一臉堅定。
銘涇歎了一口氣,扳過關莞的肩膀,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關莞,你是我的女人。”
關莞不敢置信,銘涇製住她,不容置疑道:“你失憶了也好,你要相信晉謙也好,你既然是我的女人,不論你是不是安於現狀,我都要將真相告訴你。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從天而降,砸到一個叫莊姬的女人,這個人後來在大魏皇宮。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替你找出這個人來,後來你因身份不明被我關在柴房,你時候在那你交了第一個朋友,也就是我的妹妹品珍,隻是後來品珍被人……害死,凶手也是你找出來的。我在書房裏審問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那個時候你以男裝示人,為我出謀劃策,雙季種植,發現水果,解剖,治療瘟疫,你做的所有轟轟烈烈的大事,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隻是他們不知道齊國的關莞,是一介女流,更不會想到,齊國關莞竟然淪為晉國公子手中玩物,任他擺布!被他藏在後宮裏褻玩,在他背後出點子,卻永遠都是個可有可無的妃子!!”
銘涇一席話說完,關莞內心裏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對晉謙一直親近不起來了,那是因為雖然晉謙也會帶她出去,見到各色各樣的人,帶她去熟悉晉國的政治,可是他從來都不把自己當成是一個獨立完善的人,晉謙對於關莞,大概隻是利用而已,所以在晉謙麵前,極致的寵愛是對心愛的玩物的,而不是對她這個人。關莞看著銘涇,眼神裏透著疑惑,是不是這個人,就能真正的對她?就能夠尊重她,將她當做一個獨立的人?
關莞搖搖頭:“我都忍不住要相信你了,你這樣一整套的說法真的是無懈可擊,不過其間仍然疑點重重,為什麼品珍公主會到柴房來與人交朋友,為什麼我女扮男裝卻從來沒有人發現?”說到這裏關莞笑了笑,“所以我並不打算追根究底,也不想去分辨是你騙我還是晉謙騙了我,我隻知道我重病醒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是晉謙,到處找神醫救治我的也是晉謙,現在對我好的也是晉謙,所以請你離開。”說著就要掙脫銘涇。
銘涇緊緊握住關莞的肩膀:“不管你現在心裏裝的是誰,和誰同床共枕做了夫妻,你都是我的女人,無論死活,你都該呆在我身邊。”說著就要強行帶她走。
關莞一驚,深怕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帶走,於是忍不住出言相譏:“你以為我是那種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男子走的風塵女子麼,我知道你是齊國的公子,可是我沒有想到齊國的公子是如此的下三濫,專用這種手段對付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專門登堂入室地欺騙婦人然後騙的她們的身子麼!”說到這裏關莞竟然眼眶微紅,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晉謙無法接受,卻輕易地與眼前這個齊國公子有了肌膚之親,越是想到這裏,最近困擾她的情緒就越濃烈,到最後甚至是吼出來的。
銘涇一聽關莞這樣說,便已明白關莞是鐵了心不會跟自己走,他定定地看著關莞,隻覺得心如刀絞,他要怎樣才能告訴關莞,她被擄走的時候自己受傷昏迷不醒,他要怎麼告訴關莞是自己府上的食客因為嫉妒將她趕出來,他又要怎麼告訴關莞,他得知大魏有關莞影子的時候他不顧一切地尋訪,又要怎麼告訴她,自己重傷未愈,千裏迢迢隻想確認她是不是還活著。
他沒辦法說是自己受傷所以沒能救她,守在她身邊,也沒辦法說是因為府中的食客才讓她離開齊國,更不能說自己在她身上中下了毒,讓她有生命之憂,他沒有保護好她,沒有好好珍惜有她的日子,這就是全部的原因,到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關莞感覺到肩膀上雙手的力氣越來越鬆,幾乎可以立即掙脫,她抬眼偷偷看了一眼銘涇,卻對上銘涇看著她的視線,那眼神裏有眷念,有愧疚,有猶豫,關莞不知道為什麼同樣一雙深若寒潭的眸子,她卻總是能讀懂眼前這個人的想法。像是有人指使似的,關莞愣愣的看著銘涇,忽然緩緩伸出了手,撫上了那熟悉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