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五好奇的注視下,左風把三匹馬的韁繩全都遞給了持刀壯漢,點點頭,轉回身。

這下子連那壯漢都愣了,木呆呆接過韁繩,眼看著三匹大馬落在自己手裏,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響應他的話,把馬交出來了?不帶這麼順利的吧,一點反抗都沒有。

枉他做出那麼凶惡的表情,來前還費力磨了刀。

“呃……那個,銀子,銀子也交出來!別走別走,放了銀子再走。”被打劫的如此順從,壯漢非常不適應,影響了說話的流暢度。

左風又回身,把腰間掛的錢袋扔在壯漢腳下,聽話得讓壯漢都有點不好意思。彎腰撿起袋子打開一看,“咋這麼少!”袋子裏隻有十幾個銅板,還都是舊的,磨損的不成樣子。

騎馬的人怎麼會沒錢?一匹馬就值好多銀子呢,還得喂草料,沒錢養得起嗎?“老實點!銀子統統交出來!”壯漢再次凶狠起來。

左風搖搖頭,說:“我是隨從,沒錢,他有錢。”伸手指向江五。

江五要瘋。

這算哪門子保鏢,有這麼當保鏢的嗎,帶個普通小廝也不會這麼沒種啊!

“你你……你是故意開玩笑的吧?別開太大啊,他們拿著刀呢!”她隻得認為左風在鬧著玩。但這一點兒也不好玩啊,而且左師傅平時連話都懶得說,怎麼會有危險關頭開玩笑的癖好?

左風卻從容走回來了,繼續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嘿!這高手風範!江五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那邊打劫的已經走過來,為首壯漢橫刀一指江五,“喂,從哪來的,到哪去,身上帶了多少錢啊?統統給爺爺們交出來,否則把你扔山裏喂狼!”

刀尖離江五隻一尺,江五都被對方唾沫星子噴到了,無比惡心地舉袖子擦了擦臉,“羅師傅,他玩你也玩?能不能有點保鏢的樣子……”

羅恭卻道:“這一帶是黃雲寨的地盤,躲得起惹不起,公子咱們還是老實點吧。”他也把錢袋子交出去了。

搞什麼?

她是在京城最好的鏢局請的人哪,請的是保鏢,不是插諢打科的,關鍵時候怎麼都玩這一手?黃雲寨又是什麼東西?

壯漢接了羅恭的錢袋子,哈哈大笑:“算你們有見識,還知道咱們黃雲寨,那就痛快點,把吃的穿的也都交出來,衣服脫了!快!”說著就死死盯江五,因為江五的衣服一看就是好料子,值錢。

“鞋也要,他鞋挺好的。”後頭有人建議,是看到了江五的軟底馬靴。

“嗯,真挺好的。”壯漢彎下腰舉著火把仔細看江五的腳,“真是值錢玩意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還反光呢,這什麼皮料?”

江五冷不防一腳踹在壯漢臉上,“滾!”

她閑時練過幾招花拳繡腿,談不上身手,踹個毫無防備的人那是足夠。當下狠狠一腳踹過去,把對方踹得歪身摔個大馬趴,鼻梁險些斷了。嗷一聲慘叫,壯漢頂著髒乎乎的鞋印子翻身坐起,鼻子酸疼,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那叫一個難受。

“王……王八犢子,敢踹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