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沒事吧?”
宮宸戔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剩下的黑衣人,上前詢問東申澤的情況。
東申澤毫無形象跌坐在甲板上,見到雲止與宮宸戔兩個人,戰粟慌亂的心,不覺一鬆,喘息著道,“沒事,朕沒事……幸好,幸好左相及時救了朕。”
雲止狠狠的整了一番東申澤,不過,當然不會讓東申澤看出、察覺出分毫。
後方的東方卜,因著黑衣人的悉數被解決,終於能停下來喘上一口氣。而對於宮宸戔對東申澤的‘關心’,則唇角勾過一抹冷笑。
“左相,扶……扶朕回房間休息。”
渾身濕透,夜風一下拂來,東申澤不免覺得遍體生寒,開口讓雲止扶他。
雲止點頭,彎腰扶起甲板上的東申澤,道了一聲‘皇上小心’。隨後,扶著亦步亦趨的東申澤便往龍舟內的廂房走去。
宮宸戔走在一側,淡淡的瞥了一眼東方卜。
這時,一名倒在地上,卻並未死去的黑衣人,忽然一個躍身而起,手中利劍直刺東申澤。
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了。雲止走在東申澤的左側,扶著東申澤的手臂。那鋒利的利劍,乃是從東申澤的右側一下子猝不及防刺來。盡管雲已經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想要救東申澤,根本是不可能。
火光電時間,走在東申澤右側的宮宸戔,竟用自己的手臂硬生生為東申澤擋住。迅即,一掌直取了黑衣人的性命,將黑衣人的身軀直線打飛了出去,落入河域之中。
“右相,你沒事吧?”
東申澤一刹那屏住的呼吸,懵然恢複之下,急忙側身對著宮宸戔問道。
宮宸戔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左手臂。那神色,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又仿佛根本不是傷在他身上一般,“本相沒事,皇上,回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都交給本相處理。”
東申澤點了點頭,麵色有些蒼白。
雲止自然知道,這不過是宮宸戔的一招‘苦肉計’。而從東申澤剛才的緊張之中可以看出來,宮宸戔這一招苦肉計非常之成功。
半個時辰後。
龍舟上的屍體,已經全部被處理。鮮血,也已經悉數被清洗幹淨。除了柱子、壁麵、桌麵上等等留下的一些劍痕外,幾乎看不出這裏之前發生了那樣一場激烈的血腥。
東申澤的房間內,燭光明亮。
雲止坐在床沿,為東申澤把了把脈。除了受了驚嚇與受了些涼外,並無大礙。
東申澤經過這半個時辰的休息,不管是體力還是心神,都已經慢慢恢複過來。此刻,恍然如一個無事人一般。先前的那一絲戰粟、害怕與蒼白,更是早已找不到半分痕跡。身著一件明黃色的絲質衣袍,半露出頸脖。身軀,慵懶的倚靠在身後床棱上,便開始興師問罪起來。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對著麵前的雲止道,“左相,敢與朕開這樣的玩笑,好,很好。”
“皇上,‘祭祀’太過沉重了,本相隻是想為皇上你調節調節心情。”雲止起身,退到三步之遙處、宮宸戔的身側站定腳步。
宮宸戔右手上的傷,一直未包紮。裂開的白色衣袍、那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劍傷,鮮血除染紅白色的衣袖外、還點點滴滴沿著手掌低落在地。
東申澤看著,片刻,眸光忽的一動,對著雲止道,“左相,右相就交給你了。今夜,定給朕好好的照顧右相,不得有誤。”在宮宸戔的那一相救之下,‘皇陵之事’所留下的那一絲隔閡與陰影,儼然已煙消雲散。而雲止既然開了那麼一個‘大玩笑’、算計了宮宸戔,那麼,就將她交給宮宸戔得了,也讓宮宸戔為自己出出氣。認真、嚴肅道,“左相,右相今夜為救朕而受傷。皇陵之事,你做得委實有些過分。如今,朕就命令你今夜聽從右相的吩咐,貼身照顧右相,以做道歉。”
雲止一怔之下,自然不同意,脫口道,“皇上……”
“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今夜,你必須好好的照顧右相。若是膽敢離去、或是敢踏出房間一步,便是無視朕的命令。到時候,‘皇陵’之賬,看朕怎麼與你算。”說著,揮手示意雲止與宮宸戔退下。同時,再喚來受傷的小鹿子去帶剩下的那些個美人進來好好‘照顧’他。
雲止看著,真後悔剛才救了東申澤。
宮宸戔原本淡然的神色,在這時,薄唇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剛踏出東申澤的房間,便被兩名一直守在門外的太監給請入了東申澤對麵的那一間大房間之中。房門,緊接著合上,不給人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明亮寬敞的房間內,除了一張圓桌、幾條椅子外,便隻剩下一麵屏風與一張床榻。
雲止看著這一切,明顯的皺了皺眉。旋即,轉身就打開被門外太監閉合回去的房門,想要出去。然,還未踏出一步,便被兩尊如門神一般的太監給伸手擋了回來,“左相,皇上已經下令了,請你不要讓奴才們為難。”說著,又將房門給閉合了回去。
宮宸戔看著,眸底的那一絲隱隱笑意,再次一閃。隨即,邁步,不徐不疾走向床榻,在床榻上落座。理所當然道,“左相,過來,給本相寬衣!”
雲止直覺自己聽錯了。一時間,皺眉望向此刻已坐在床榻上的宮宸戔,不語。
“左相,難道不要過來為本相包紮一下傷口嗎?”傷在左手小手臂上,衣袍袖子已破,自然需要更衣,清洗傷口後再好好的包紮包紮……宮宸戔望著那一個站在房門邊的人兒,原本因房門邊之人先前那開口‘不走水路’而影響的心情,此刻,又慢慢轉好……這一傷,倒是傷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