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詩肚兜(2 / 2)

長笙眨眨眼,有些心虛地輕咳一聲,隨手扯過一個謊:“咳……那什麼,這不是撞到腦袋了嘛……腦殼兒疼,所以頭腦有些迷糊,久遠些的事都記得模模糊糊的……你接著說。”

迎冬也單純地絲毫沒有懷疑,信以為真,她心疼地盯著長笙看又漸漸地紅了眼眶。

她決定事無巨細地再幫自家娘娘回憶一遍,“那日娘娘本是應大姑娘邀請去國公府赴宴,後來宴席見娘娘想去淨手便帶著奴婢離席了,回來時路過花園的假山,聽到裏頭有異常的動靜,便好奇地偷偷湊過去查看一番,結果……結果便發現是晏浚在假山裏頭,同……一個女子……那樣……”

迎冬說到後來有些結巴,還小臉羞得通紅。

長笙正在認真地聽著,見迎冬忽然期期艾艾地停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迎冬話裏的意思,還有些奇怪她怎麼不講下去了,便有些著急地追問:“什麼那樣,繼續說呀!”

迎冬跺跺腳,真是羞死了,讓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將這些,真是為難人,她閉上眼用手捂著臉咬牙把話說了出來:“就是……就是他和一個女子在假山裏頭行那苟且之事!”

長笙這才明白過來,不禁咋舌,聽迎冬這口氣,她也能猜到那女子不可能是她那便宜大姐,這宴世子當真是“不拘小節”呀!

“哦,那女子是誰呀?我……真是想不起來了。”長笙裝作很痛苦地回憶這,誘導迎冬把話說下去。

“那時,咱們聽到了兩人在山洞裏的動靜,是……是香姨娘……”迎冬看自己主子實在想不起來抱著腦袋痛苦的樣子,趕忙期期艾艾地解答。

長笙“哦”了一聲,那便是宴浚和自己的姨娘在假山裏行那檔子事兒而後被白錦珈主仆無意間撞見了,可是……

“這宴浚和自己姨娘在假山野br合,頂多被人罵幾句放蕩孟浪,還沒嚴重到成國公要清理門戶的地步吧?”長笙提出疑問。

“不是啦!娘娘您真是什麼都忘了!那……那香姨娘她不是宴浚的姨娘,而是……而是成國公的姨娘!!”迎冬被逼急了,小臉通紅,後麵半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噗——”長笙一口藥汁噴了出來,不停咳嗽。

迎冬憂心忡忡地上前給長笙拍背,“娘娘您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無事,你……你繼續說下去,快快把本宮忘記的都說出來!”

迎冬也是破罐子破摔,在長笙眼睛瞪到脫眶的驚駭目光中用平靜的口吻將接下來的話一起說完:“奴婢和娘娘那時還聽到他們的交談,才知道兩人早在大姑娘嫁進來前就勾搭成奸了,兩人自己說的……成國公最小的兒子其實是宴浚和香姨娘的孩子……”

長笙感覺她活了五百年都從來沒看這般大開眼界,這……實在是太刺激人了!

這麼說著長笙覺得她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她問道:“那天我聽宴浚隱約提到要本宮交出肚兜,這……肚兜又是怎麼回事?”

“哦……那個繡著宴浚字跡和署名的豔詩肚兜呀!當時那香姨娘說了,說什麼……為留點念想,便將宴浚寫給她的淫br詩br豔br詞拓著字跡秀在了一個肚兜上,那天兩人幽會時特意穿出來給宴浚看的,說是也好增添些情趣。”說到最後黃花大閨女——迎冬姑娘已經有些麻木了。

“後來那狗男女估摸著是意亂情迷間將衣裳都扔亂了,就被娘娘您偷偷撿了回去……”

“哐啷——”一聲,藥碗被失手打翻了,長笙跳腳,“本宮忘記了也就罷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迎冬有些委屈,噘著嘴小聲辯解道:“當時奴婢便是建議娘娘您拿著證據去揭發宴浚。可明明是娘娘您自個兒說的,說大姑娘才剛和宴浚成親,若是揭發此事,以大姑娘的要強的性子定不會感激您反而會憎恨您,您說先將證據收著,若將來有一日宴浚對不起大姑娘真麵目被揭穿了,再將這肚兜拿出來定能給那畜生一個教訓……當時您還讓奴婢發誓先將此事爛在肚子裏說都不可以說,就連丁嬤嬤都不能說!”

長笙在心裏暗暗翻個白眼,替白錦珈趕到不值,她一心替自己姐姐著想,卻沒成想還搭上了自己的命。

“那肚兜如今何在?”

“在的!在庫房裏娘娘的一個陪嫁箱子的最底下壓著呢!娘娘入宮時奴婢想這麼重要的證物放在空置的玉桑院裏不放心,便放在箱籠裏一起帶進宮來了。”

迎冬振奮,覺得自己也是立了大功了。

那所謂的“豔詩肚兜”被找了出來,長笙接過被壓在箱底有些皺巴巴的肚兜仔細瞧著。

桃粉色的肚兜是絲綢材質的,上麵繡著兩支戲水鴛鴦,翻過來裏麵赫然繡著幾行工整的蠅頭小楷——紅綃一副強,輕闌白玉光;是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將柳腰輕擺花心輕拆,嫩蕊嬌香蝶恣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