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名是奶奶給取的,陳宴,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叫我依依嗎?”
她不等陳宴開口,自言自語道:“因為她希望我這一生都可以有所依靠。”
“可是你看,多好笑,我媽不要我了,我爸忙得不回家,我哥走了,我身邊空蕩蕩的,隻剩奶奶。”
我哪裏還有依靠?
周知意摸了摸鼻子,又笑:“奶奶想的太簡單了,人哪能總想著去依靠別人呢?”
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長久依靠。
陳宴偏眸看她,眼角猩紅,開口時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你還有我。”
他字字鏗鏘,如立誓言:“依依,以後我會是你的依靠。”
他的音色總是偏冷,連說出這句話時都沒有絲毫溫柔可循,卻將她心底豁開的傷口掩蓋住了。
周知意側過頭,看到他的眉眼,一絲一厘,一分一毫都是讓她無法抗拒的模樣。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低軟,還帶著甕氣:“以後,會是多久?”
以後有多久,永遠有多遠,誰都無法篤定。
“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時候。”陳宴說。
周知意想了想,又認真點了點頭,抬眸看向他。
她眼皮哭得紅腫,一言不發看著他的時候,像隻離家出走可憐兮兮又強裝鎮定的小貓。
陳宴心裏那種沒處抓撓的奇異感覺再次盤旋上來。
讓他很不舒服。
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朝周知意張開了手臂。
下一秒,周知意抿著唇,撲進了他懷裏。
像是有什麼懸而未決的東西終於落回原處,那種無法描述的不舒服的感覺淡了些。
陳宴又拍了拍她的腦袋。
周知意垂著眼,安靜地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
她這才發現,他看上去清瘦,原來胸膛卻那麼寬廣堅實,完全不似少年的單薄。
他和周向宸一起長大,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很小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人,那時候,我總想著,等到長大,一定要找個像他一樣溫柔的男朋友。”周知意抓緊了陳宴的大衣,輕聲說。
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陳宴“嗯”了聲,冷凝的神情終於有片刻的舒展:“你以後會遇到的。”
周知意卻搖頭,閉上了眼睛:“不會了。”
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和他完全相反的,卻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
那晚在觀景台上的擁抱像是一劑助人向前的良藥,被周知意珍藏在了心底。
時間推著她往前走。
這年的冬天不怎麼冷,整個十二月,周知意都把精力撲在了學習上。
時間一晃到了月底,徐碧君親眼見證著薑蘭織出了三條圍巾,第二次月考也如期而至了。
月考前一天是休息日,周知意不想悶在房間裏,拿了複習資料到後院敲陳宴的房門。
午後,陳宴正在房裏補眠,發梢微微淩亂,眼皮冷淡地垂著,帶著睡意未散的消沉。
周知意笑嘻嘻地把數學試卷往他麵前一推,“醒了嗎?醒了給我講道題?”
“我的小名是奶奶給取的,陳宴,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叫我依依嗎?”
她不等陳宴開口,自言自語道:“因為她希望我這一生都可以有所依靠。”
“可是你看,多好笑,我媽不要我了,我爸忙得不回家,我哥走了,我身邊空蕩蕩的,隻剩奶奶。”
我哪裏還有依靠?
周知意摸了摸鼻子,又笑:“奶奶想的太簡單了,人哪能總想著去依靠別人呢?”
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長久依靠。
陳宴偏眸看她,眼角猩紅,開口時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你還有我。”
他字字鏗鏘,如立誓言:“依依,以後我會是你的依靠。”
他的音色總是偏冷,連說出這句話時都沒有絲毫溫柔可循,卻將她心底豁開的傷口掩蓋住了。
周知意側過頭,看到他的眉眼,一絲一厘,一分一毫都是讓她無法抗拒的模樣。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低軟,還帶著甕氣:“以後,會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