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想通道理,這才罷口,個個鬧得灰頭土臉,甚覺尷尬。
執刀老者倏然長歎一聲,抬頭望向天空,一臉淒迷之色,幽幽說道:“如今劍譜猶未找到,這二十年來、、、算是白忙活了一場。嘿嘿!哈哈!臨了臨了,最終罷了!”神情愴然,首先尋徑出穀。
餘下三人也是一聲歎息,遊目顧盼,看著地上朱氏夫婦的屍體,雙眼暴射出無比哀怨,絕望之極。
想必那劍譜對他們來說,早將它視作了世界上最為珍貴的東西,如今朱氏夫婦已死,猶未能由他們口中得知劍譜下落所在,二十年來的勞勞奔波沒有半分回報,此時回首曆曆辛酸,這委實叫人傷心絕望。
三人呆呆佇立須臾,極不情願就此離去,搖頭晃腦,朱氏夫婦已死,卻又無可奈何。
那赤掌老者忽然哈哈一陣大笑,笑聲無比淒涼,對著朱父屍身自言自語道:“朱充,你他娘的果真是條漢子,死也不願對我們說出劍譜下落,你好得很啊!哈哈!哈哈”說罷終於悻悻去了。
餘下兩人相視苦笑,對著兩具屍體吐了一口唾沫,這才尋徑出林,似乎得不到劍譜,也要踐踏一番屍體方能泄恨。
朱氏兄妹眼見二人對兩具死屍還如此蹂躪,真恨不得能將那二人馬上千刀萬剮消恨。
直待敵人去得遠了,二人方才奔出林來,撲至雙親屍身上放聲號哭。
他們親眼目睹父母慘死,心痛得如有萬矢穿心,早就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把心中壓抑的悲憤發泄出來,眼見敵人去遠,終於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
朱丹陽用手探試母親鼻孔,母親已然氣絕身亡。
又探試父親鼻息,隻覺氣若遊絲,還有一息尚存。
朱丹陽大喜,叫道:“妹妹,爹爹還有氣。”
隨即口對父親耳畔大聲呼喚,“爹爹,爹爹,我是陽兒,醒來,醒來!”
朱父忽然手指微有觸動,抑或回光返照,不幾竟然悠悠醒轉,睜開眼來,口中兀自鮮血溢出,嘴唇早變成烏黑,麵色青一塊紫一塊。
虧他內力深湛,又沒被毒鏢打中要害,這才能強行支撐到現在,假如像妻子一樣被射中了心髒,隻怕早已死去多時。
朱氏兄妹見父親醒轉,均是一喜,破涕為笑。
朱玉英哽聲道:“爹爹,你感覺怎樣?娘親已經不在了,你可千萬不能再丟下我們不管啦。”說著又已雙淚瑩然,嬰嬰淬泣。
朱父嘴角囁嚅了幾下,想是有話要講,隻是有氣無力,說不出來。
朱丹陽忙將耳朵湊到父親嘴邊,說道:“什麼?什麼?爹爹你說,你說?”
朱父其實早已神誌不清,隻是聽了兄妹二人的呼喚,這才於回光反照間清醒過來,他強提最後一口真氣,斷斷續續說道:“快去、、、找你、、、你師伯,也許他還尚、、、尚在人間,不準、、、報仇、、、”一語甫畢,已然撒手長辭。
朱玉英慘呼一聲,昏厥了過去。
朱丹陽抱著父親屍身失聲痛哭不迭,大叫“爹爹!爹爹!”
整座山穀籠罩在了一片淒涼哀怨聲中,讓人聽得不寒而栗,山那頭也傳來“爹爹!爹爹!”回響。
兄妹二人從小在父母的萬般嗬護下長大,幼時調皮搗蛋,雖少不了父母的打罵,但天下父母誰不憐愛子女?
愛之打之,人之常情。如今一日之中,父母相繼死去,如此噩耗,憑他們幼小的心靈,如何能承受這般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