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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婷帶著景王府的女眷們,住進了自己在興元城郊外的嫁妝莊子裏。在一切未明的情況下,他們這些人還是聚在一起更好些。
“曜哥兒媳婦,”五夫人對正安排仆人安頓眾人的蔣婷說道:“咱們這些人怎麼都能安頓好,你還是讓人去牢裏打點一下,別讓他們吃了苦頭。”
蔣婷對五夫人點了點頭道:“五嬸娘放心,因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衙門上下一早就打點過了。就連之前……進府的那些官兵們,我也讓人暗中跟著去塞了不少銀錢。而且,衙門中也有不少官吏是受過府裏恩惠的,想來他們也能幫著照顧一二吧。”
五夫人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歎了口氣道:“多虧你了。”
蔣婷默然,她此時也是滿心的慌亂,很想丟下一切衝去牢裏把劉曜救出來。可這一大家子人都跟著她,她總不能撇下他們不管不顧吧。況且,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比起之前的種種憂慮,眼下隻是成年男子被捕入獄,女眷孩子們卻都保全了下來,因而這並不算最壞的結果。所以,“劫獄”隻是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動用的下下策。
此時此刻,無論大人孩子全都充滿了彷徨與擔憂,氣氛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因此安排好了各人的住處以後,所有人就都默默的去了自己的院子,正房裏就隻剩下了蔣婷一人。
她一個人靜靜的坐了會兒,便展開信紙開始寫起信來。接連寫了三份以後,將信封封好,蔣婷才叫了春桃進來吩咐道:“這裏有三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京城。能有多快,就要多快!”
春桃一看信封上的名字,便知這是自家世子妃向外求助的信件,自然不敢怠慢,忙親自拿著信去安排人送去了。
春桃出來正房院門時,遇上了進來求見的戀繡。因此,春桃一愣忙迎了上去:“戀繡姐姐,你怎麼來了?”自從離開京城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戀繡了。
“姑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戀繡滿臉焦急的問道:“你告訴我,姑娘現在怎麼樣?我前段時間跟著當家的剛來到嶺南,便聽聞景王府上出了事情。家裏剛剛安頓好,這才來見過姑娘,哪想到還沒進城就聽到王府裏出了事……”
春桃摸了摸懷裏的信,一咬牙拉住了戀繡的手急聲道:“好姐姐,這些話咱們以後再說。你先跟我來見姑娘。”
蔣婷見了戀繡很是訝異,看到春桃正衝自己擠眉弄眼卻臉色一沉:“我安排的事情你怎麼還不去做?”
春桃急的臉色漲紅,但見蔣婷目光嚴厲,到底不敢多話。她隻好對戀繡隱晦的說了兩句:“好姐姐,拜托你好好開導一下姑娘,讓她一定寬心。大夫說過,姑娘不能太過勞心勞神的。妹妹這廂先謝過姐姐了。”
春桃衝著正感情爆發淚眼漣漣的戀繡深深福了一禮,便又衝了出去。她心裏難受的很,怕再等一會兒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春桃知道明日來押送世子爺進京的人是誰,知道戀繡嫁的相公就是那位將軍的同胞兄弟。可她同樣明白,姑娘是不可能借由戀繡的關係來請求幫助的。而且,誰知道已經嫁出去好些年的戀繡,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能夠信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