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戴著半塊黑色鬼臉麵具的男子伸手抹了抹嘴角,吐出一抹鮮紅,一掌拍在青銅棺蓋上,發出一聲巨響,抬手時,棺蓋上竟然凹進去一個掌印,紋絡清晰可見。
“廢物,一群廢物,竟然能被一隻不上台麵的精怪把人給劫走,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地上淩亂的躺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僥幸無事的幾個身穿玄色勁裝下屬低頭不語,臉上帶著些許兔死狐悲的僥幸。
這是一座稍顯奇特的古墓,沒有通常的那麼陰森恐怖,雖然不算太過寬廣,但布置特別考究,墓主人好像酷喜冷色調,裏麵冰藍水青色為主調,搭配點通透的冰晶玉器點綴其間,雖不是多麼大氣華麗,但多了不少安靜祥和。
兩個碩大的青銅棺分左右放置在高台之下,裏麵空空如也,一具棺材完整無缺,棺蓋上最近開合的痕跡清晰可見,另一邊的棺蓋卻早已四分五裂,上麵刻下的陣法支離破碎,顯然裏麵的東西早已破殼而出多時。
穿著黑色衣袍的麵具男掃了眼破敗的棺材,又抬眼盯著正中玉台上一個不大的玉棺好一會,眼中微有寒意。
“那隻畜生爆了妖丹,雖然會駕馭妖風,但總是跑不了太遠,你們暗地裏搜索,不要聲張,待有消息,回來稟報。”
“是,主上。”幾人答應下來。
“你們下去吧,我要在這裏運功療傷。”
等下屬退出這裏,麵具人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一隻透明玉瓶,隻見瓶中有隻像蠶一樣的蟲子萎靡的團在裏麵。
他打開蓋子,把蟲子抖落在屍體上,那肉嘟嘟的蟲子接觸到屍體,抬起觸角碰了碰,便興奮的爬動起來,凡是爬過的地方,留下一路透明液體,接觸到的屍體猶如冰消雪融般無聲無息的化了去。
一會功夫,一具屍體就憑空消失不見,別說液體殘留,就是衣服碎片也都化了個幹淨,倒是那隻小蠶越發興奮起來,身體好像透明了微微些許。
麵具男也不管它,抬腳走到玉台邊,呼出一口濁氣,盤腿坐了上去,雙手起了個神秘的手勢,就此入定了。
......
六月的天,驕陽似火,天氣悶熱的要命,一絲風也沒有,走在路上總感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江哲背著個書包,踩著一雙洗的發白的板鞋,走遊蕩在馬路上,纖細的身影好像隨時都會因為中暑倒地不起。
遠處幾個坐在大樹下喝茶聽廣播的大爺認真的盯著他,預備著他一倒地馬上跑過去來個熱心的急救。
馬上快高考了,在家休息幾天備考,爭取來個超常發揮,考入心儀的學校。
有人說,高考是人這一身中,唯一一次最接近公平的時候,他深以為然。
從小家庭就不和睦,他出生隻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別說多麼疼愛,就是父母打架吵架都從來在他麵前不知收斂。
接著,雙親又染上賭博吸毒等等惡習,債務過多,大難臨頭,三歲的他被拋下,兩人跑路至今杳無音訊。
前些年,他聽說父親被抓逮住了,具體哪個監獄或者勞改所,他也根本沒去打聽。
沒必要,不是嗎?
他始終記得當時他在不大的房子裏等了兩天父母,實在是餓極了,才爬著出去敲開了不遠處鄰居老人的院門。
後來自家破房子被收回充公,他沒有親戚,無處逗留,正當要被送去孤兒院的時候,是老人站出來,說老頭子身子骨還行,可以收留他。
起初大家看他年紀也大了,堅決反對,是林小豆哭著喊著不走,才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