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怡抱著肖恩靈敏地做出躲閃,可奈何敵眾我寡,還是被一枚子彈擦傷了臉,在左臉頰留下一道深色血痕,滲出血珠。
要換做其他子彈,這點小傷自動愈合隻用幾秒,可是這是銀製專用子彈,在它麵前,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大大降低,和普通人差不多。
手槍裝了消音設備,但子彈打穿牆壁打碎玻璃還是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可是卻沒有引來酒店裏的其他人,看來要不是被弄暈了要不就是被收買了。
這不是一件小事,敢明目張膽在都市市區四星級酒店進行射殺,可見這群黑衣血獵背後必然存在著一個不容小覷的組織。
淨夜。
柯清怡抱著肖恩,猛地翻身躍出被子彈打得破損的窗戶,在轉身前的最後一眼,瞥到了其中一人製服上的銀色徽章——薔薇與十字架,任一個有點經驗的吸血鬼都會眼熟的標誌。
幾乎是靈光一現,一張英俊的冰山臉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他大爺的,褚漠那混蛋……
身體墜下高樓,迎麵刮來的風割得柯清怡臉疼,她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地麵,心髒狂跳,心想在現實中她連蹦極都不敢玩,現在都能直接來跳樓了,膽子簡直肥了不止十圈。
就在快要與馬路來個親密擁抱時,她忽然直起了身子,伸出腿在一輛路過的公共的車頂上踏了一下,卻像踩在了一張跳床上一般,借力往上一躍,從路燈到店鋪屋簷,如同點水蜻蜓,抱著尚在安睡的肖恩逃出了這條街道。
身後的夏陽漸漸照清城市的晨貌。
清晨八點,梁曉雯按照工作時間到咖啡館上班,卻發現店門掛著“暫不營業”的牌子,推開門後看到老板在櫃台悠閑地磨咖啡,店裏最深處的位置上坐著一個抱著小孩的客人,據說他們出了一筆不菲的價錢,把咖啡館包場包了一整個白天。
梁曉雯臉色一變,換了工作服後快步走到柯清怡麵前,皺著眉低聲問道:“這一大早的,你應該不隻是來喝一杯咖啡那麼簡單吧……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我們被追殺了。”柯清怡開門見山,簡明扼要,“我們內部有人串通了血獵,要讓我死在中國。我沒有地方去,這孩子不能照到陽光,我隻有找你幫忙。”
“我能幫什麼忙?”
“他們的勢力很大,總會找到這裏的,我們需要你。這個孩子等級太低,不能掩蓋自己的氣息,而你的血液味道很特別,可以衝淡這孩子的氣息,掩人耳目。另外,如果有正常人類在場,血獵為了保密,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梁曉雯嘲諷地笑道:“你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幫你們吸血鬼?”
“不是幫吸血鬼,而是幫我。”柯清怡盯著她,十分篤定,“我相信你不會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誰讓你是女主。
快九點時,咖啡館老板見店裏也沒什麼事做,索性交代了梁曉雯幾句後,便開車回家了。
九點半的時候,有人敲了敲咖啡館的門。
拿著拖把來應門的梁曉雯隻把門推開三分之一,看著門外站著的黑衣男子,露出職業性的甜美笑容,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今日本店不開張,要買咖啡或其他飲料點心的話請等明天吧。”
“請問你有看到一個抱著小孩的外國女生嗎?銀色頭發,大概有一米七五,臉上有一道血痕。”
梁曉雯眨了眨眼,點頭道:“嗯,看到了,長得很漂亮對吧?你是她的朋友嗎?”
“她問我地鐵幾點開,然後就抱著她弟弟往前麵的地鐵站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