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門前早已有個弟子在等他。
那弟子見著淩天痕,大踏步走了進來,很是恭敬:“淩公子,呂爺在偏廳設宴,邀請公子前去。”
“設宴?”淩天痕有些詫異,“就我一人?”
“不。門主和小姐也在場,二爺說望公子務必賞光。”思忖片刻,說道:“也好。順便告訴她。”
那弟子聽罷,立刻在前麵引路。
淩天痕剛一踏進廳房,主位上的呂坤飛連忙起身:“淩公子賞臉前來,在下多謝了。”
“二爺哪裏話?區區一個庶民實在擔當不起。”
雖鮮涉人世,但他畢竟從小飽讀詩書,略知些禮節,麵對這些客套話也隻有從容應答了。
“淩公子謙虛了,能從潛龍堂討要解藥,活著出來,堪稱史上第一人。這等俊傑,日後必有大成。”呂坤飛的語氣有些冰涼。
待淩天痕坐下後,坐在一旁的李立恩才緩緩站起身,不溫不火地說道:“近來門內事務繁多,對公子的懈怠之處,還望見諒。再者,感謝公子對師妹的救命之恩,特此敬酒三杯,我先幹為敬。”
說完一口氣喝掉了三杯酒。對麵的葉清瑜微微蹙起眉頭,欲言又止,本來她打算親自道謝的。
淩天痕也跟著喝了三杯。
如秋的冷月把光輝灑了進來,和著紅燭搖曳,如血!
酒肴之香飄滿了整間房,杯酒下肚,溫度也漸漸高了起來。屋外無刀門的弟子還在巡視著,街上的更夫打起了戌時的更聲。
月懸中天,愈發冰涼了。雞鳴在陽光普照大地之前急不可耐地響徹整個莊園。
“喂,醒醒。”一個帶刀的弟子使勁推著這兩個斜倚在睡覺的弟子,兩個人緩緩睜開了眼,如臨大難,倏地站起身來:“糟了。”說著還使勁甩了甩頭,“不知怎麼,腦袋裏一片空白?”
“這樣也能睡著,你們?”帶刀的弟子冷笑。
空氣之中偶爾刮來沁人的寒風。
皇宮,金鑾殿內。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大太監的獨特嗓音響徹在整個大殿。
“臣有本啟奏。”百官之中站出一個聲影,躬身說道。
皇帝看了一眼這人,語氣平和:“愛卿請講。”
“四川境內官員來報,近來潛龍堂越做越大,發展迅猛。江湖任務更加頻繁。隻要酬金足夠,殺人越貨,無所不為。”這官員一口氣發泄了長久的憤懣,“臣與四川郡守趙平共同商討,以為不可久留之,必為大患!”
“又是潛龍堂!近日已有多封奏折與之相關。諸位武將,誰願領兵代朕伐之?”皇帝龍顏大怒,稚氣的麵龐將喜怒表現在外。
“臣鍾堯願領軍前往。”人群之中再次站出一個大漢,身高七尺有餘,滿臉的絡腮胡足以看出他的粗獷。
“老臣以為不妥。”一個略顯老態,站在百官之首的大臣直接打斷了鍾堯。
“丞相有何高見?”這位剛登基不久的皇帝對他們這些元老還是很尊敬。
“啟稟聖上,臣以為,皇上剛即位不久,理應以朝中大事為主。江湖中事,自有江湖相互權衡。現今陛下需加強統治,安邦濟民。”丞相娓娓道來,胸有成竹。
皇帝沉吟片刻,對著文武百官問道:“諸君以為如何?”頓時整個金鑾殿議論紛紛。過了不久,大多數官員齊聲喊道:“望陛下加強內政,茲事體大。”
喊聲如雷,鍾堯怏怏地退了回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皇帝皺了皺眉,很快又恢複了稚氣,道:“好,就依丞相所言。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伏地,恭送聖安。
感受到一縷陽光射在眼睛上,淩天痕方才有了知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還有些隱隱作痛:“難道昨晚喝得太多了,那我到底告別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