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櫻桃再次來回掃視了一下兩人,左右為難:“你何必……”
話已經說的明白,事情也已經完全攤開來了,周銘遠不能在這住下去,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周銘遠畢竟是個世子,身份在這裏,他若執意,也不好硬把人往外趕,何況他還是周沐澤的哥哥。再者,從離開王府那一刻起,櫻桃就虧欠周銘遠了,直到現在,越欠越多。而周銘遠本身,又是有十分的危險性,櫻桃不怕別的,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家人,她們承受不了一絲一毫的折騰。雖然周銘遠說了不會動她們,可是若是惹毛了,也難保……所以,不能硬趕他走。
而如果讓他住下去,那又叫怎麼一回事呢?感情這回事,若是沒有那個意思,還是早早掐斷的好,省的害人害己。櫻桃深知這個道理。再說,周沐澤周銘遠兄弟根本就是一對敵對的關係,家裏又沒有多餘的房間,這兩人同睡一張床……想想就要為苗成業擔心。萬一半夜起來,兩兄弟拿劍拚殺,豈不慘了苗成業?所以,決不能住下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不要多心,不是為你。我說了,我是喜歡上了這裏的青山綠水。”周銘遠輕輕的淡淡的掃過櫻桃,眼神落在周沐澤身上:“或者,你若是為難的話,我不住這裏也可以。不過,我怎麼也得跟我的胞弟呆在一處。他在哪,我便在哪。”
“胡攪蠻纏”周沐澤擰著眉吐出幾個字。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叫周沐澤單獨呆在這裏便是了?櫻桃微微蹙了眉,若是如此,那他還是沒放下,還是想要繼續爭取。真是……
“你都已經公開了身份,正正式式是我的親胞弟,哥哥照顧著弟弟,有什麼可說的?怎麼能說是胡攪蠻纏呢?”周銘遠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彈了彈衣擺,一手搭在桌子上,緩緩立起身來:“如何?你們要做何決定?”
櫻桃望向周沐澤,哀求的望著他,那麼,隻有他也跟著一起離開了。兩個大神,她哪個也惹不起,更承受不起兩個大神在這小院兒裏住下來,還是一起離開的比較好。
“我在這停留個幾日就會離開,你先走便是。”周沐澤隻當沒看見櫻桃的眼神,朝周銘遠走進了一步,語氣有些硬:“你還是早些回家去的比較好。多日不歸府,二嫂子已經有了成見,在父王跟前說了許多話。”
“那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即要住幾日,那我便也在這停留下來罷。”周銘遠抬眼望了一下兩人,斬釘截鐵的說完這句,便沒有要再商量下去的意思,抬腳起了身,竟轉身進了周沐澤和苗成業這幾日睡覺的小裏屋。
“哎,你……”櫻桃慌了手腳,趕緊上前去攔:“別呀,你們都走,都走好不好?我一個都不留……”
周銘遠像沒聽見她的聲音一般,一頭紮進小裏屋,再沒了聲音。
“哼”周沐澤輕輕哼了一聲,轉腳出了堂屋。
“你們……”櫻桃對著空空的堂屋,心下暗暗發苦,這下子可麻煩了。
“咋回事呀?”棉桃見周沐澤出門,趕緊進屋,拽了拽櫻桃的衣裳:“怎麼周二公子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這兩兄弟不是親生的麼?怎麼互相間是那種敵對的氣氛?你們剛才說啥了?不會是……”棉桃看著櫻桃那一臉的苦相,略略猜到些什麼,撐大眼眶:“不會是……這兩個都想要住下來吧?”
櫻桃默默點點頭。
“那可不行!那叫個什麼事兒啊,當咱們家是客棧呢?”棉桃嚴肅起臉來:“櫻兒,這事絕不行。趕緊叫他們兩個走。”
“你能趕得走,你趕好了。”櫻桃垮著肩,無力的扶著牆進了東裏屋。
“你這……”棉桃來回望望,輕輕跺腳,出屋去尋楊桃商量去了。
可惜無論姐妹們說什麼,兩兄弟就是懶下不走。實在沒辦法,楊桃也幹脆放手不管了。反正這兩個都是不錯的,對櫻桃也好,即然要住,那便住吧,正好離近了觀察觀察,從中挑一個更好的。
天色放黑時,處家都燃起了炊煙。
楊桃在屋裏和苗成業說話,棉桃和櫻桃在忙著摘菜洗菜準備做飯。
忽聽院子裏傳來核桃一聲輕呼,趕緊跑到院子裏。
隻見核桃拿了一把草叉站在院子當中,周沐澤和周銘遠各站在她左右,一人握住叉頭,一人拽住叉尾,正暗暗的較著勁,火藥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