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郎府,摘書院中。
“啊——”
靈霏甚至連小蕊找出來的棉襖都尚且沒有來得及船上,隻著了一身淺鵝色的緞麵小襖裙,便匆匆地從她們院子裏尋來了父親這裏。
然而還未曾進得父親這摘書院的大門,就聽到了裏頭傳來了柳姨娘的慘叫聲!
靈霏的心裏“咯噔”一聲,腳下的腳步也越發加快了起來。
“三姑娘,請留步!”
卻被秦遠山的小廝攔在了院子外頭:“老爺和夫人在裏頭有要事處理,吩咐了不能放旁人進去呢!”
裏頭柳姨娘的叫聲伴隨著打板子的聲音,讓靈霏心下越發慌張了起來:“我算是旁人嗎?!”
那小廝被她如此嚴厲的語氣愣了愣,沒想到平日裏總是對誰都笑眯眯的好脾氣的五姑娘,竟也有這般厲害的一麵。
而靈霏則是趁著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幹脆就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而後朝著院子裏跑了過去——
烏雲沉沉之下,鵝毛般地大雪像是這天地都在動怒一般地烏壓壓地朝著下頭壓了下來,讓本該是白日光亮的世界,仿佛多了幾分朦朧的昏暗。
柳姨娘此刻正被綁在一個長凳上,脊背已然紅了一片。
瞧著靈霏進了門,沉著臉坐在書房門口的秦遠山便皺了眉:“誰放她進來的?!”
靈霏此刻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的眼中隻有正在挨板子的柳姨娘。
饒是她進了門,打在柳姨娘身上的板子也不曾停下來。
靈霏便直直地撲向了柳姨娘,用自己小小的身體護住了柳姨娘:“姨娘——”
柳姨娘略微抬頭,已然是淚流滿麵,卻仍舊是拚了力氣一把推開了靈霏:“胡鬧!你來這裏做什麼?!”
靈霏卻是立時便跪在了已經鋪了一曾雪的地麵上,抬眸看向了上頭端坐的秦遠山和大夫人孟晴:“父親,姨娘做錯了什麼?!”
看著靈霏睜著大眼睛帶著驚恐又討人憐愛的模樣,秦遠山的眉頭卻越發緊皺了起來:“阿霏,退下!你母親自然是做了天大的錯事,才會到今日這一步的。你私自闖進來已然是沒有規矩了,若是再不退下,就同你姨娘一起去莊子裏反省吧!”
“不——這不關阿霏的事情!”
柳姨娘強撐著抬起了頭,祈求一般地看著秦遠山:“老爺,就看在妾身伺候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不要遷怒於阿霏!妾身願意受罰,求老爺不要責怪阿霏啊!”
柳姨娘的哭喊聲嘶力竭,聽得靈霏心頭都有一種撕裂一般的感覺。
而秦遠山則是輕輕揮了揮手,便讓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將靈霏給拖了下去,而後鐵麵無私一般地對著那拿著板子的家丁道:“繼續打!”
“一十六——一十七——”
聽著那板子一聲聲地落在柳姨娘的身上,靈霏便是再哭喊與掙紮,卻都被身後的婆子牢牢地鉗製。
一直到柳姨娘的身後已然是血肉模糊,三十個板子才終於打完!
秦中郎府,摘書院中。
“啊——”
靈霏甚至連小蕊找出來的棉襖都尚且沒有來得及船上,隻著了一身淺鵝色的緞麵小襖裙,便匆匆地從她們院子裏尋來了父親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