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3)

他寬厚、仁善,卻不是沒有脾性,他有他的原則、底限,不容冒犯。

那番話——是他的底限,也是警告,一旦觸犯,他——不能容她。

卷三 意同

「青嵐上個月生了,是男孩兒。」

「有聽說了。」

「我是想問問你,給孩子取名一事,可有什麼想法?」

嚴知恩奇怪地瞥他一眼。「要說學問,你比我好得多,這種事你決定就好,何必問我?」

「那麼,若是你沒意見,便喚「意同」可好?」

意同嗎?

同的究竟是誰的心?誰的意?

三之一 深閨寂寥起妒心

嚴知恩很少再回觀竹院來。

他過得很好,很受父親倚重,幾乎將大片家業都交給他打理了,他總是很忙,即使同住在嚴府,也鮮少能碰上一麵,有時見著了,也是匆匆打聲招呼,說兩句言不及義的客套話,便各自離去。

很淡,真的很淡,淡得像是——從來不曾有過那相互依存的十多年歲月。

每一回見到他,總覺得他又清減了些許。

那也難怪,爹現在幾乎不管事了,偌大的產業全靠他一人打理,有時忙起來一整個月都進不了家門。

嚴君離考慮過後,便讓奶娘過去打點他的飲食起居,有奶娘關照著,多少會安心些。

對此,嚴知恩也沒多表示什麼,無可無不可地讓奶娘在立鬆閣待下。

忙碌不是沒有代價,聽說,爹很信任地放權給他;聽說,爹在外頭很大方地賞了一座莊園給他,還有數間賺錢的店鋪子;聽說,爹甚至為他安排了美人侍寢,不過這個他沒接受。

不是自命清高,而是不喜被安排,他自己在外頭也少不得有幾名紅粉知己,那些風流韻事,是多數人最愛拿來說嘴的,嚴君離多少也耳聞了一些。

他現在即便離開嚴府,到哪兒都能安身立命。立了業,要不了多久興許也該成家了。

隔年秋末時節,袁青嵐生下一名健康的白胖小子,嚴世濤大喜過望,打賞了家中婢仆,大開三日夜的流水宴,宴請全梧桐縣百姓,足見其狂喜。

那時,嚴知恩被遣往華東鹽場,並不在府內,那鹽場是嚴世濤告老還鄉,皇家所賞賜,在目前嚴家經濟來源中所占不小,爹能連這些都交由嚴知恩發落,自是沒當他是外人了。

他是不曉得這兩人究竟怎麼談的,但隻要爹不虧待小恩,其餘他也不會多加幹預。

待嚴知恩回來,已是月餘之後的事。

一聽說兄長找他,來不及洗漱、歇上一會兒,便又匆匆前往觀竹院。

「奶娘說,你找我?」每日都差人到立鬆閣問,囑咐他回府時務必來一趟觀竹院,不知何事這麼急?

嚴君離抬眸,見他一路風塵仆仆,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下,一身掩不住的倦意,關懷道:「很累?」

「還好。」無意與他寒暄,說那些太過溫情的話語,淡淡地拉回原話題。「找我何事?」

「青嵐上個月生了,是男孩兒。」

「有聽說了。」不置可否地輕應一聲,等待下文。

「我是想問問你,給孩子取名一事,可有什麼想法?」

嚴知恩奇怪地瞥他一眼。「要說學問,你比我好得多,這種事你決定就好,何必問我?」

「那麼,若是你沒意見,便喚「意同」可好?」

意同嗎?

同的究竟是誰的心?誰的意?

嚴知恩低哼。「你說了算。往後這種事不必問我,孩子該怎麼教、怎麼養,是好是壞盡由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