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般的手上拿著一封信,看上去應該是來送信的。即便如此,裴如空和裴逝的警惕性仍然是很高。
丁般卻是很是禮貌地朝著兩人行了一禮,恭敬地雙手呈出了手中的信封,禮貌地說道:這是聖王要我交給兩位天啟侯的信,請兩位過目。
裴如空和裴逝對視一眼,裴如空本想不去拿那信。沒想到裴逝卻是大步向前,從丁般手中接過了那信,當著丁般的麵看了起來。看完後,裴逝的手中徒然出現一團火焰,將信紙燒成灰燼。裴逝看了看丁般,沉思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回去轉告聖王,我會到的。
丁般聽到這話,又是行禮,當丁般要轉身離去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提醒道:聖王說了,若是其餘位侯也想要一同去也是可以的。那我就在時滯城等待著諸位侯的到來了。丁般告辭。
丁般離去後,裴如空終於也是放下了警惕。正想問裴逝信中說了什麼,卻是見到裴逝獨自朝著門外走去。裴如空無奈,隻能歎息這徒弟脾氣變了太多。以前的話不管是什麼事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自己,現在倒是遇到什麼事還要自己追問了。
“信上說了什麼?”裴如空追到裴逝後追問道。
“他請我們去時滯城。”裴逝麵不改色地說道。“他是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還是怎樣?我猜不透。”
裴如空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聖哲的意圖。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聖哲已經開始他的計劃了。
“你不能去!”裴如空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裴逝厲聲喝道!“這表明了就是聖哲的計謀,難不成你還要去送死?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傻了?”
裴逝聽到裴如空的話也是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來看著裴如空,無奈地說道: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聖哲說了,若是我們一日不去,聖哲便是會以每日殺百人為代價,逼著我們前去。怎麼,師父難道你還想背負著更多的人命?
聽到這話,裴如空也是沉默了。他知道裴逝之所以有今日,更多的是靠他人的鮮血一點一滴地拚湊而成。裴如空隻覺得他是看不透裴逝的心了。到底裴逝是因為殺了這麼多人已經麻木,還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想要贖罪。裴如空一時是真的不明白了。
“我沒有麻木,也沒有想要贖罪。我隻是想要避免一些無謂的犧牲,而且他們的犧牲對我們毫無幫助。說不定,這件事還會給天函扣上殺人凶手這個稱號。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還是先和他們商量了再決定怎麼做吧。”裴逝自然是看出了裴如空所想,便是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裴如空。裴如空點點頭,讚成裴逝的做法。
等到所有人聚集後,裴逝將林磊送信的事告訴了眾人。眾人得知信的內容後也都是陷入了沉思,到底要不要去涉險,這是所有人思考的一件事。
大家都是等著其他人的答案,倒是冰媚和王風兩人倒是首先表示,兩人願意前去。
其他人也算是明白兩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選擇。聖哲當著王風的麵,將王奕隆的靈體所帶走。冰兮已經離開天函,算是在塵寰無憂無慮,冰媚也可以放手一搏。裴逝沉思許久,也是站到了兩人的隊伍之中。
“我要去找繼文,我不能讓他有事。”裴逝淡淡地說道。“我們用不著全部人都去,總要留下幾個人在天函主持大局。再說了,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還說不定,你們不想去就不用去了。不過我們還是再等一日吧,看看聖哲是否會真的殺了那一百人。”
“聖哲說得出口便是可以做到。裴兒你是真的要看下去?”馬靜荒抬起頭看了看裴逝問道。“你們並不了解聖哲,他雖然可以說是我們的師父,但是更多的,他倒是一個隻會殺人的人。你不知道死在他手上人的數量有多大……”
“你們不是也不知道死在我手上人的數量有多大不是嗎?”裴逝打斷了馬靜荒的話。“從你們離開,到我們能坐穩天函五侯這個位置,我都忘了我殺了多少人。隻記得,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殺人中度過。每次夜幕降臨,我總是幻想著你們能在第二日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可是……罷了。聖哲抓了我的人,我自然就是要找他要回。大不了,就是一死。”
裴如空看得出裴逝決心已下,也不再去勸解。隻是朝著裴逝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去。林磊本還想說什麼,卻是被裴如空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