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大郎打開其中一個籠子,查看了毒蛇的傷口,瞧著毒蛇身上的劍傷,叫道:“是那個用劍的人,傳下號令,今晚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遇到使劍之人……格殺勿論。”
賀茂大郎從蛇屋出來後,整個人的魂好像被抽幹了一樣,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站立不住,幾乎就要暈倒過去。兩個心腹上前,扶住賀茂大郎,小聲安慰了兩句。
賀茂大郎雙眼通紅,回頭看著蛇屋的慘景,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賀茂大郎揮揮手道:“我沒事,快去請阮先生來,快去。”
我聽得真真的,看來的確是阮小虎。古秀連紋絲不動,我也沒有動彈。春雨淅瀝瀝地落下,我身上早就濕透,呼吸變得和緩,幾乎與春雨化成了一體。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阮小虎在幾人的引領下,趕了過來,遠遠地就聞到了血腥味,走來的事情,神情很不好看。賀茂大郎剛要說話,阮小虎就伸手止住了他,說道:“這是蛇血的氣味,也是死亡的氣味。看來有人把這屋子裏麵的蛇全部殺死了。”
賀茂大郎猛地點頭,道:“阮先生,我苦心收集了四十多種毒蛇,這次請阮先生過來,就是要阮先生幫我養一頭蛇蠱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下場。我心中不服啊……我不服啊……”
我心中一驚,賀茂大郎收集毒蛇的目的,是要養蛇蠱。而阮小虎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受了賀茂大郎的邀請,過來幫他養蛇蠱的。我之前在蛇村逗留的時候,見識過阮家村的蛇蠱,倒有些神秘古怪之處。
賀茂大郎說到動情之處,淚水嘩嘩地落了下來,有些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阮小虎道:“賀茂先生,蛇沒有了,還可以養出來,何必為這事情擔憂呢。如果你急著要的話,我可以回家幫你弄一些毒蛇過來。不過現在剛剛開春,要到秋天才能養出理想中的毒蛇,隻是要耽誤你一年的事情。”
賀茂大郎道:“一年的時間,我怕等不及了。阮先生,你幫我看看。這身上的劍傷,你可曾熟悉!”原來賀茂大郎看過毒蛇身上的傷口之後,發現這種傷口不是島國劍道留下來的。
賀茂大郎熟悉本國劍道,柳生家的劍道雖快,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其他一些習練劍道的高手,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他請阮小虎過來,是要阮小虎看看蛇身上的傷口,看到底是不是從中國來的人。
阮小虎與毒蛇打交道,也懂人心,一下子就明白了賀茂大郎的目的,點點頭,找了其中一條毒蛇,仔細辨認,過了許久,才說道:“賀茂先生,我隻是個養蛇人,並沒有過多接觸玄門與江湖。這劍法又快又準,我從未見過,實在是多有抱歉,看不出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劍招。”
賀茂大郎神情一變,笑道:“阮先生是擔心說出來之後,回國遭人報複嗎?你放心,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阮小虎看了看四周散布的人,笑道:“賀茂先生,九州大地用劍之人不計其數,真正練成高手級別更是多如牛毛。我區區一個養蛇人,不懂劍術,未曾與高手領教,要從蛇身上的傷口看出用劍之人的來曆,的確是太難了。我若要欺騙賀茂先生,隻需隨意說出個名字。但我阮小虎不喜歡騙人,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阮小虎說完話,袖子一會,多少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