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田昱插話說:“鄭處,你是說狼牙在向我們叫板,他在暗示我們,隻要他手一鬆,這些絕密資料就會成為婦孺皆知的公共常識?”
“不!我覺得,他更像是在提醒我們的敵人。”僵屍鄭斬釘截鐵地說。
“這話怎麼講?”賴皮強正色道。
“之前,四導資料雖然失竊,但我們通過各種技術手段都沒有發現四導流露出去,我還是堅持我之前的判斷,王軍並沒有出手,或許是籌碼沒達到王軍的預期,又或許是他動靜搞得太大,四導反而成了燙手山芋,沒人敢接手,反正我有理由相信,四導當時依舊隻掌控在王軍手中,但,就在王軍大鬧江陵後,四導很快浮出水麵,並且隻發現很小的一部分,且不涉及核心機密,我想,是王軍要狗急跳牆,他急於向買家施壓,他的經濟肯定出現了問題。”僵屍鄭冷臉揮舞著手說。
賴皮強轉頭望著我,他對這個案子了解得不多,就算僵屍鄭招他後已經讓他做了些功課,但我想他對這事的理解絕對沒有我深刻,他一臉茫然不足為奇。
不過,我倒是被僵屍鄭的話震撼了,僵屍鄭給我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以前我很少考慮過王軍竊四導後,對四導如何處置的問題,我能想到的就是王軍要用它來兌現換錢,但這個錢如何才能換得到,要怎樣和買家周旋,我卻從來沒考慮過。
僵屍鄭說得極有道理,這個時候四導出現在市麵上絕對不是巧合,此時的形勢是什麼?是王軍剛劫走周洋,是王軍正被國安窮追不舍,還是王軍剛剛失去老父親,留下年幼的女兒丟丟。
這個時候他需要什麼?錢!或許,還有某種特定人的保護。
我說錢是一個方麵,但我們不該忽略了,如果王軍一直在苦苦尋找買家,那,這個時候,在他的生存空間已經被他自己不計後果地折騰擠壓得很有限的情況下,也許,他還缺少一些安全感。
僵屍鄭來回轉了兩個圈,然後停下來說道:“沒錯,你說得很對,王軍孤注一擲,在江陵走了步險棋,周洋對誰的威脅最大?顯然是至今仍潛伏在黑幕裏的間諜重量級人物,而誰對四導最感興趣,除了我們,另一方依舊是黑幕裏的鬼影,現在王軍雖然冒險偷了周洋這張好牌,但同時也把自己逼得無路可退,他之所以要這麼做,肯定是想做最後掙紮了,錢是他的目的,而與此同時,他比誰都清楚,要享受這筆錢,先要保證他的安全,難道?……”
“他想出境!”我和僵屍鄭不約而同地說。
王軍已經是被通緝的那張紅桃K,通過正規渠道出境顯然是不可能的,目前,隻怕唯有那一直神秘的鬼影,才有興趣並且有能力把他送出境去。
一念至此,僵屍鄭立刻有了第一個行動,他毫不忌諱的掏出手機,對著那頭的某位說:“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看住那個女娃娃,立刻布置,快,動作要快!”
我很快明白了僵屍鄭的意圖,王叔已經死了,王軍如果要逃,他肯定會帶上丟丟一起走,他是絕對不會把丟丟留給那個毫無責任心的王冬梅的。
現在,或許丟丟是僵屍鄭的唯一線索,他這一招守株待兔雖然算不得絕妙,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布置好陷阱,僵屍鄭轉過臉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麵對開啟了他新思路的我,他沒有欣喜,反而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搖頭自語說:“哎,可惜了。”
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做這種感歎,不過很快,他就自己揭開了謎底,他突然莊重的對賴皮強和田昱說:“現在,我宣布一個決定,通過相關部委協調,立即就地成立特別行動小組,高強任組長,李驍任副組長,田昱為總協理員,下設特刑警、武警、情報、安全、行政五個部門,心無旁騖,齊心協力,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緝拿王軍!”
這麼一個重大的決定,直聽得我脊背發涼,而高強卻是麵不改色,看樣子,他早就知道自己要當“官”了。
作為國安的自己人,田昱的反應則和我一樣,滿麵詫異,如果說以前國安還有想利用王軍釣魚的想法,那這次上頭下了如此大的決心,是要對王軍動真格的了。
隻是這裏頭沒我什麼事,僵屍鄭那句“可惜了”的感歎,自然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