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也站在趙子龍一邊幫腔,我說你先別胡思亂想了,還是聽醫生的話,聽趙子龍的安排,乖乖的吃藥,配合治療。

周雨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地說:“好吧,我知道了。”

從9號別墅出來,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周雨萱聽完我的表白,竟然暫時忘卻了身上的病痛,神采奕奕的,我看得出她有一種強烈的生活憧憬,隻是我依計告訴她,隻有趙子龍能給她最好的醫療資源,我說:“我們兩個都會等你康複,等你選擇。”

周雨萱本來再一次提到了艾米,說艾米和她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曾自學過醫學,隻不過那邊對資質要求很嚴格,才沒有實踐的機會,不過她說艾米認識一些英國醫療體係的朋友,關於治療的事情,艾米或許可以幫忙。

可是,我還是自以為是勸告了她,我說趙子龍已經聯係好了美國數一數二的專科醫院,醫治能力隻會比艾米的朋友強。

其實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幼稚得像個孩子,當我後來知道真相後,我都有些不認識當時的這個張佳琪了,什麼時候,我變得如此白癡?對於趙子龍的一些話,虔誠得像個信徒?

或許這個時候,周雨萱也因為突然而來的情感希望而失去了一些判斷力,她沒有再堅持,隻是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說:“大叔,這次你不許再騙我了。”

我後來總結過,周雨萱稱呼我最多的就是“大叔”和“佳琪哥”,每當她心灰意冷的時候,或者是被情感折磨的時候,她會深情地叫我“佳琪哥”,而一旦她忘卻了煩惱,恢複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之後,她就會以“大叔”來稱呼我,在幾分鍾之內,她就改換了稱呼,恰恰說明,這丫頭內心深處住著的不是怨婦,而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公主。

出了門,我還有點為剛才在趙子龍家裏和周雨萱說情話而愧疚,不過想想,這都是趙子龍安排的,我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盡快的讓周丫頭恢複生活的憧憬,然後配合治療。可其實,就在我婆婆媽媽的內疚的時候,趙子龍卻是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雖然我已經跳進了趙子龍精心設計好的圈套裏,但毫無察覺的我隻有激動,我假戲真做地毫無保留的向周雨萱表白了,說出來後心裏出奇的痛快和輕鬆,關鍵的是,周雨萱也同意積極麵對治療,這種結果,都讓我興奮得失去了基本的常識,癌症!即便是配合治療,也不值得我如此興奮。

我給田昱打了個電話,我說時間差不多了,沒事的話出來吃個飯。田昱被國安晾著後也是閑得蛋疼,聽聲音似乎自個兒在賓館房間裏做俯臥撐,他喘著氣說:“貓哥,你先找家店,我再做兩組C練習就過來。”

兩組C練習,少說也要半個小時,我手插在兜裏沿街尋找合適的餐點,路過一家名為糖尿病之家的小門店,隻聽有個激昂的女高音在叫罵,循聲望去,一個胖女人雙手叉腰,一幅泰山壓頂之勢,氣宇軒昂地在咒罵著,挨罵的長發瘦女人也不示弱,試圖反抗,可惜她那點肺活量哪是胖女人的對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隻見她張嘴抹淚,聽不到半點她的聲音,耳朵裏全是胖女人氣勢磅礴的生殖qi普及課。

你別說,胖女人的文采還真不是蓋的,她僅憑一張肉嘴,就極其形象生動的刻畫了飛禽走獸和瘦女人的各種交配細節,就連姿勢都描述得惟妙惟肖,期間還不忘順帶問候一下瘦女人的母親,說她老人家是如何的放蕩,某個器官是如何的糜爛,千人騎萬人淫才生出了瘦女人這麼個禍害。

胖女人那氣吞山河的架勢把我逗得肚子都笑痛了,我饒有興致地觀望了十多分鍾,直到胖女人意猶未盡地被一個男人拉走,臨走的時候她像個得勝回朝的將軍,和圍觀的群眾頻頻揮手致意,隻留下瘦女人蹲在地上輕聲的抽泣。

胖女人以為她贏了,其實,她輸得很慘,不明真相的圍觀者都像我一樣,並不知道孰是孰非,但光憑這場鬧劇,我們大家都願意相信瘦女人的無辜,從這一點上說,這個蹲在地上委屈掉淚的女人贏了這場罵仗。

其實生活也是這樣,機關算盡,自以為占了便宜的時候,實則卻是為後事埋下了禍根,就像趙子龍,其實他本值得同情,站在我的角度上說,他值得我尊敬,可是,正是他的處處算計,最終失去了和我競爭的砝碼,也失去了我的尊敬,變成了我唾棄的人。

找到一家湘菜館,我一個人坐了進去,給田昱打了個電話,然後點了4個菜,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