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裏麵有張紙條什麼的,我像個中了獎的小市民,把錢全掏出來抖了抖,可是裏麵什麼也沒有。

這算什麼?我的幸苦費?

我直接給僵屍鄭撥去了電話。

我還沒開口,就聽僵屍鄭在電話裏嘿嘿一笑說:“你還在局裏吧?”

我說你還真是神仙,我現在的確在局裏,我剛拿到你授意的一個信封,一遝鈔票。

僵屍鄭說:“我早知道你不會那麼聽話,肯定會當場打開,沒其他意思,我發現給你的卡你一直沒用,也不能總讓你奉獻,這是活動經費,你該不會退還吧?”

或許是因為慢慢熟悉了的緣故,僵屍鄭嘴裏吐出的字也越來越多了。

我說你高看我了,我最不喜歡拉拉扯扯的事了,你沒必要非要等我回去後再拆開,我收下了。

“不過……”我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想用你給的卡,問題是你根本就沒告訴我密碼。”

僵屍鄭嘿嘿一笑說:“你自己的密碼也忘記了嗎?”

我愣了一下,說:“我的密碼?你是說這張卡設置的是我自己的密碼?”

“那你說呢?”僵屍鄭語氣溫和地說道。

我是一個對數字不太敏感的人,就像如果我不進入狀態就記不住幾個電話號碼一樣,所以我的幾乎所有密碼都是相同的幾個數字,難道那就是卡的密碼?

不過聽僵屍鄭的語氣,似乎他目前心情不錯,我說難得聽你笑得如此賊眉鼠眼的,是不是案子有大的進展?

僵屍鄭竟然也懂幽默,他笑著說賊眉鼠眼你也能靠聽聽出來嗎,不過的確案子有了突破。

一聽說案子有了突破,我就來了興趣,我說是什麼,說來聽聽。

可能是我得意忘形了,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對,我隻是個打雜的,僵屍鄭有些抱歉的說:“這個我不能說,反正是好事就是了。”

我冷不丁又碰了個釘子,這很讓我不爽,他一邊勾起我的興趣,一邊又劈頭蓋臉給我澆上一盆冷水,我有些不悅地說:“喂,老兄,不帶這麼玩我的吧?”

僵屍鄭似乎是想安慰我說:“真不能說,是截獲的對手行動密語,對整個這盤棋非常有利,但跟王軍還說不好有沒有什麼關係。”

僵屍鄭了解我,他知道我對他的突破之所以如此感興趣,唯一的動機就是因為王軍,他告訴我他所謂的突破跟王軍沒有直接的關係,這麼一來,我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老四或許有他自己的道道,不過在我看來,他完全是在茶館裏無所事事,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又呆在茶館裏,聽動靜似乎很是清閑。

我決定去找他聊聊,偌大的一座江陵城,我認識的人不多,周雨萱和趙子龍那裏我是不能去,自己又沒什麼任務,又沒有尋找線索的嗅覺,還不如去找兄弟去喝喝茶。

出租車司機說去茶館那邊的路況不好,說是要走小道過去,我作為一個外地人,當然也沒有異議。

可是就在出租車駛進小區,在窄小的便道上緩慢行駛的時候,卻和一輛本田發生了擦掛,車裏走出了一個女人,穿著打扮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卉寧的羅青青。

當然這人並不是羅青青,隻是氣質上有些相似而已,沒想到我這不經意間的感覺,卻是為後麵找出間諜集團裏的二號人物埋下了引子。

有人說一般人碰到人或事也就是那人那事,而有某種特質的人遇到人或事卻能聯想起並不相關的一些人或事,這點我很讚同,我這人沒什麼其他的本事,但在這點上,還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運氣。

就在司機和那女人理論的時候,我突然想到羅青青的種種表現,在她身邊的時候沒感覺有什麼,但現在想來,我是越想越覺得不尋常,尤其是我請假的時候她的一係列表現,難道她有問題?

不過我還是不夠確定,就像李梅一樣,這兩個女人都是我主動靠上去的,一個是為了刺激,一個是為了工作,我拿起電話詳詳細細地把這個情況跟僵屍鄭說了一遍。

僵屍鄭是個不肯放過任何線索的人,說我多疑,他要比我更多疑,但凡不符合他思維邏輯的東西,他都會死咬著不放。

僵屍鄭甩給我一個字“查”,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被他搞得有點哭笑不得,剛才還貌似輕鬆,現在一有點新東西,立馬就原形畢露變成了瘋子。

我沒有耐心等司機和那女人耗下去,隻得給老四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整個下午我都呆在老四的茶館裏,我好幾次想問老四他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會如此清閑,但話到嘴巴又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