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好奇國安如此煞費苦心地安排,恐怕江陵還真有鬼在這裏,否則國安不會因為莫須有的東西而如此大動幹戈。

果然,老四微笑著輕聲說:“為了工作方便而已,貓哥,鄭處指示說,讓你我在江陵活動的時候無需刻意隱瞞我們之間的戰友關係,自然來往,說不定會有眼睛盯著你,我在江陵是新麵孔,身份又無懈可擊,所以隻要隨性自然,他們不會產生什麼懷疑。”

我在茶館裏和趙子龍取得了聯係,趙子龍告訴我說虛驚一場,周雨萱已經找到了,現在情緒還算穩定,他說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坐一坐。

趙子龍的話天衣無縫,也很得體,我說行,那呆會兒見。

趙子龍問我在哪裏,他說他開車過來接我。

我說不麻煩了,我在一個朋友店裏,他會送我過去。

周雨萱既然回來了,那她就應該已經開了手機,但我的手機裏並沒有她的短信回複,按理說,李梅告訴我周雨萱是因為忘不了我而玩失蹤的,那她應該會對我的短信有些反應,我不知道這裏麵是有什麼其他玄機還是周雨萱已然對我死了心。

老四讓司機把我送到一家會所裏,趙子龍早就西裝革履的在此恭候了。

趙子龍的樣子有一些些疲憊,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額頭上泛著油光,唯有那身千年不變的正裝還算幹淨。

我一看到趙子龍這個模樣就心稍有寬慰,這不像是裝出來的,搞不好還真是國安緊張過度了,趙子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一直來我最嫉妒的還不是他的年輕和能力,我最嫉妒的是他的氣量,我是個氣量狹小

的男人,尤其是在女人問題上,而趙子龍卻是落落大方,他很熱情地握著我的手,一臉歉意地說:“張哥,見笑了,家庭瑣事搞得讓你大老遠跑來,走,我們進去說。”

趙子龍並不避諱談周雨萱對我的感情,他先是向我檢討說沒有照顧好周雨萱,他說他知道周雨萱是賭氣嫁的人,不過,用他的原話說,他“相信周雨萱遲早有一天會明白,感情是什麼東西”。他用那雙血絲滿布的眼睛盯著我說:“客觀的說,我依然覺得我才是最適合雨萱的人,你……不一定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

雖然這話不那麼中聽,但我還是感動於趙子龍的坦白,他沒有和我打太極,玩智商,而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他的觀點,這一點讓我自愧不如,我如果如他一樣坦蕩,劉默也就不會跌入周洋的陷阱裏鬱鬱而終。

趙子龍告訴說,結婚後周雨萱一直心神不寧,而他既有自己的工作,又要安撫周家企業的各路股東,所以難免顧此失彼,對周雨萱的關心就少了點,沒想到這次周雨萱來了這麼一出,留下一份遺書就失蹤了。

一說起周雨萱現在鬱鬱的狀態,我就很揪心,這不是他趙子龍的錯,而是我張佳琪造的孽,我說你是怎麼找到周雨萱的,她去了哪裏?

趙子龍說他也不知道周雨萱去了哪裏,就在他滿世界尋找的時候,周雨萱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不用找她,她現在想通了,會自己回家。

回來後周雨萱情緒上還是沒什麼起色,隻是說讓趙子龍放心,她不會再幹傻事了。

趙子龍在與我談話的時候不時焦急地看著表,我簡單的了解了經過後對趙子龍說道:“趙律師,你要是忙的話不用管我了。”

趙子龍站起身來抱歉的握著我的手說:“真不好意思,雨萱一個人在家裏,我本想讓她一起出來和你聚聚,不過她說不想來,所以……,我想早點回去陪她。”

趙子龍的忐忑我能理解,我說沒關係,你趕快回去吧。

似乎這事就是一場虛驚,既然周雨萱不想見我,她也說她已經想通了,那……我望著手機裏她的名片,心裏歎道:就這樣吧,但願趙子龍能吸取教訓,這種事情再不會發生了。

第二天,蔡彥斌來電說讓我去趟市局,他說帕麗丹和齊燁已經押解到了。

去見帕麗丹的路上我還真有點緊張,因為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去麵對這個女孩,我的緊張來源於我內心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是恨還是寬容。

帕麗丹反而比我要輕鬆得多,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竟然還跟我開玩笑,說警察給她一個單間而不是壓抑的看守所,是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我苦笑著說:“恐怕我還沒這麼大的麵子,聽說你有話要對我說,正好,我也想找你當麵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