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內心對於創業一直湧動著一個想法,很早的時候,我就想自己開一家主題餐廳,雖然我這人抽煙喝酒、呼朋引伴五毒俱全,但我向善的潛台詞是真心希望能安靜如水的和親密的人吃吃飯、說說話,因此我一直想開那麼一家餐廳,淡雅的格調、舒適的環境、輕訴的音樂,和朋友、親人、愛人低聲訴說情懷,輕鬆而又溫馨,在我看來,那就是躁動都市裏的世外桃源,可惜當年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立即遭到若幹人等的棒喝,最有代表性的就數徐傑,他說我國的飲食文化的幾個關鍵詞就是光膀子吃,吆喝著喝,除非我搞西餐,否則大眾很難接受,恐怕隻會門可羅雀,連我底下的那條CK內褲都要賠掉,我被他說得慚愧不已,當時還煞有介事地佩服徐傑,畢竟我那時錢還沒多到可以高尚得隻追求自己的理想,那個時候,我剛從城建的領導崗位上下來,從左迎右奉的袋子裏鑽出來,現實的殘酷立馬在我的生活裏顯山露水,滿大街的人都隻認錢是大爺,誰鳥你曾經是什麼人物,為了劉默,為了滿以為還可能降生的未來寶寶,為了那個當時看似溫馨的家,我才不得不放棄所謂的理想,在現實的泥濘裏耍潑掙紮。

現在,我孤家寡人一個,有句歌詞說得對,獨行無牽掛,人生就好比是一場江湖,你是盜賊也好,你是俠客也罷,羈絆你的不是功夫,而是心,我現在沒什麼可以輸的了,所以我並不害怕主題餐廳的慘敗。

雖然我有過幾年的創業經曆,但如果非要刨根問底,其實我本沒有生意人的頭腦,不過我最少知道,安水這個小地方,是承載不起我那份看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創業夢想的。

卉寧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座城市雖然淺薄庸俗,但正是這份淺薄,使得卉寧的男男女女都追求所謂的時尚,我將要開的餐廳既然不是大眾的,那應該可以算是時尚的。

最關鍵的是,我對卉寧比較熟悉,各路衙門裏也認識一些人,雖然現在他們不一定鳥我,但說不定也有些許人會賣我點麵子,還有那些唯利是圖的酒肉朋友,隻要有他們的好處,他們還是願意幫忙的。

於是,我坐上了去卉寧的火車,老爺子和老太太一聽說我準備重頭開始,都是喜滋滋的,這些天,他們見我再沒和劉蕊糾纏不清,也就漸漸淡了因劉默而對我心生的不滿,畢竟我是他們的親兒子,當他們陸陸續續了解到這半年我的生活後,他們開始嚐試著原諒我的不羈,取而代之的,是對我的同情和愛惜,於是想方設法的哄我開心,期間還不忘給我物色二婚的對象。

劉默屍骨未寒,按理說,以老太太和劉默的感情,她是決計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安排相親的,但估計是她和老爺子見我孤苦,並且極害怕我哪天會一時衝動,又去和劉蕊這位被他們做過道德宣判、判過死刑的女人勾搭,所以才偷偷摸摸的踮著腳去打聽誰家還有黃花閨女,沒幾天,二老手裏就握了一大把的姑娘美照,然後一個一個翻給我看,搞得跟昏淫皇上選妃子一樣。

最終我還是象征性地和幾個姑娘相了一下親,有大齡姑娘,也有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女孩,老爺子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在醫院裏也給我強推了幾位護士,為了完成這項政治任務,又為了不惹來一身腥臊,我倒是費了不少功夫,和姑娘們相親的時候,不是挖鼻屎就是扣腳氣,有一次和一位銀行女相親,我差點都把鼻孔都扣爛了,恨不得把五髒六腑都變成鼻屎從鼻孔裏挖出來,卻沒想人家一點都不介意,事後竟然拐彎抹角地約了我好幾次,老太太一看有戲,那是喜上眉梢,好像揀了個金元寶,花重金給我置辦了衣服,拿著掃把趕我去約會,銀行女嬌嬌滴滴的,說話還帶著港台腔,說我這人條子正,人又靚,家教好,素質高,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我心想既然鼻屎的味道你都不嫌棄,那我不如給你來個狠的,於是在與她爬九回灣的時候,我故意爬在她前麵,取天地之精華,釀日月之神氣,氣運丹田,想給她憋個別具風味的屁出來,可惜直到我們爬到山頂,我肚子都憋痛了,也沒醞釀出來一個屁,望著遠處重重疊疊的山巒,銀行女一時情緒暴發,張開雙臂就抱住我,扭忸怩怩地表達著愛慕,最後情到濃時勾起我的脖子就要強吻,我裝模作樣地麵帶深情,捧起她的臉,深沉地說:“你要是個男人,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