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大看到昨夜劉蕊家的場景,就算他沒我這般功力,他也會上去劈頭蓋臉地揍他們一頓,絕不會如我這般落魄地說聲對不起就離開,回過頭來想,如果當初周洋不是罵劉默是破鞋,我肯定不會動他半個指頭,隻會一個人喝著悶酒,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和空氣發著脾氣。
所以李梅罵得對,“張佳琪,你他媽di就不是個男人”,為了和老大聯係,我打開了電話,手機裏有一個短信就是李梅的,我看著短信眼淚都笑出來了,李梅這個女人溫柔起來像水,粗魯起來卻和藏獒沒有區別,上了床她就咬我,下了床她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劉蕊倒是打了好些電話,還有幾條短信,我猶豫半天,本想直接刪掉,但想想如果真的連看都不看就刪掉,是不是會顯得自己太在乎,連聽她解釋的勇氣都沒有,為了向自己證明自己的瀟灑,我決定還是打開看看。
劉蕊倒是坦誠,說那是她在安水的上司,三八節給她慶祝一下,結果喝多了,看來劉蕊酒後對性沒多少免疫力,上次我不就是這麼和她滾到床上去的嗎,想想真他媽沒勁,我還以為自己是她生命裏的某個男人,沒想到我隻是她酒後性ai裏的某個路人。
不過她一再強調那隻是意外,她說她的心裏有我,我看到這話竟然有些氣憤,臉都憋紫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並且都是單身,偶爾的一次失控也不是什麼殺頭的罪,誰都沒有必須為誰守身如玉的義務,無需跟我表忠心。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給她回個短信,不然也顯得自己太過小氣,我說理解,不要放在心上,有空我去看嘟嘟。
劉蕊很快把電話打了過來,氣定神閑的,一點也不像心有愧疚的樣子,說你關了一夜的電話,還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笑得很苦澀,搞了半天,原來是我太過認真了,這個世界哪裏沒有快活,何必在意那些生活的細節,鄭板橋說難得糊塗,非常有生活的智慧,生活嘛,就在於追求生命的樂趣,對於一些旁枝末節較起真來沒什麼意思。
就像是麵對一個美女,你隻需感受到那份眼裏的美好就行了,因為就算她美若天仙,她也會拉著汙穢的大便,挖著粘稠的鼻屎,咳著濃鬱的老痰,流著黃燦燦的白帶,你們說,較真起來有意思嗎?
我對劉蕊說開始的確有些不爽,不過一覺醒來,早就隨著一泡晨尿消失於無形了。對麵輕笑一聲,我無聲地掛斷了電話。
我這樣的男人一定很沒勁,搞公司的時候認識一個藥監所的老胡,這家夥人品不錯,不過也有偷腥的時候,有一次找我喝酒,說是前不久認識一個女大學生,前挺後凸的,老胡有賊心沒賊膽,也就是偶爾意淫一下,有一天女孩約他,喝完酒後直接說去開房,到了賓館,人家姑娘都脫得一絲不掛了,老胡還抓著自己的褲腰帶糾結,姑娘往床上一躺,玉體橫陳的,香豔無比,老胡忸怩半天,最後節節巴巴的說,丫頭,我有老婆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沒想姑娘也是條漢子,扯著老胡的器具罵道:“曰你媽,誰要你負責了嗎?要日快點,不日就滾。”
我當時笑得鼻孔都噴酒,心想老胡你也忒想不開了,還不如人家姑娘豪爽,可是沒想到在生活的格鬥中,幾個回合下來,我也變得和老胡一樣了,想想真讓人沮喪。
我拿著手機發呆,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剛才我是要幹什麼來著?可是想了好一陣子我依然想不起來,隻得揣著手機進屋來,剛跨過門檻,我就想起來了,我開手機是為了給老大打電話的。
老大對我的氣還沒消,態度甚是冷淡,聽得我有一些傷心,我說哥,你有錢沒?借我點錢吧。
從江陵回來,我的錢包就見底了,當初和李梅見麵的時候,我假惺惺地說把錢還她,李梅斜眼看著我,一言不發,讓我覺得她已看穿了我內心的齷齪,無比羞愧,恨不得找個褲襠鑽進去。
國安給我的卡我一直沒用,尤其是桑沙案後,我結結實實地被王軍耍了,讓國安蒙羞,部隊受損,況且我也不知道卡的密碼,卡上我的名字已經被我磨得有些模糊,印象中也沒人告訴我密碼,我現在哪還有臉麵去問,所以我得先弄點錢花。
錢真是個好東西,當年不缺它的時候可以裝高尚,千金散盡,玩女人,交朋友,處處顯擺自己的大方,現在落魄了,又隻得在錢麵前裝孫子,想想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