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稍作停頓,繼而響聲大作,連男主角都配合起來了,發出一聲聲低沉而又受用的聲音,我暗罵一聲“操!”,披上衣服就出了門。

走出招待所,我看到街上行人漸少,偶爾能看到幾個豔麗朦朧的女人還站在瑟瑟寒風裏,淩晨一點的桑沙就像是一個寂寥的寡婦,有一點孤獨,又有一點曖昧。

清晨,我被一個電話驚醒,我睡眼朦朧地接聽手機,裏麵傳來了一個低沉而又冰冷的聲音:“老貓,為了抓我,辛苦你了。”

我騰地坐起,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伸出左手,摸到床頭上的火機打著,用食指蓋了一下騰騰燃起的火焰,炙熱的火焰把我灼得生疼,火機“啪”地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老貓,我很感謝你對我爸和娃娃的照顧,但是你有必要和他們聯手至我於死地嗎?”

我一直在期盼著有機會和王軍對話,可是這個電話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能言善辯的我竟然一時被木訥的王軍問得啞口無言。

王軍見我沒有說話繼續道:“怎麼?沒什麼要說的嗎?老貓,我告訴你,我王軍就算是罪孽深重,也從沒有做一件對不起你的事,而你,現在非要逼我嗎?”

認識王軍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和我說過話,我隻覺得這些冷冰冰的話是那麼的刺耳,像一把利刀,正在肢解著我們還殘存的那一絲絲戰友情意。

我說狼牙,停手吧,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做的,梁州、南湖和封江的案子都不是你做的,回頭是岸,現在還來得及。

王軍冷哼了一聲說:“回頭是岸?還來得及嗎?我告訴你,我最恨別人背叛,殺一個人是殺,殺十個人也是殺,我不在乎多那麼幾個。”

如此冰冷的語言,如果不是因為我太熟悉他的聲音,我都不敢相信這是從王軍嘴裏吐出來的。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在暗示我三地槍案不是他做的,還是在威脅我不要“背叛”他,不過,他的話也把我內心對他僅有的那點熱度也凍住了,我也冷冷地說:“別忘了,你曾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你做什麼我都管不了你,可是你為什麼要竊取軍工機密,是你背叛了我們流過的血和汗,你知道嗎?”

王軍咯咯笑道:“你那麼認真幹什麼?我是個文盲,不懂什麼大道理,你那一套一套的我聽不懂,我隻認一個理,就是我欠誰的我一定會還,誰欠我的我也一定會要回來,你於我有恩,我也把你從小於的槍口下救了回來,從今天起,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沒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今後咱們走著瞧。”

我沒想到王軍會如此決絕,我越聽越覺得不對,他既然知道我在照顧他老父親和小女兒,卻還要如此冷酷地與我恩斷義絕,那王叔和丟丟……難道?

我暗叫不好,我憤怒地說:“你把丟丟他們怎麼了?你不要亂來。”

王軍笑得很陌生:“那是我娃,我不會把她怎麼樣,倒是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完王軍就掛斷了電話,我急忙給家裏撥打電話,可是不論我怎麼打,留給我的都是一串窒息的忙音。

雖然我和王軍早已不在一個戰壕裏了,但如此的撕破臉皮還是讓我異常難受,我最信任的朋友,我甚至把他當做是我的親人,可現在,形同陌路了。

我更擔心的是家裏的情況,王軍已經瘋了,他的這個電話讓我有理由相信家裏已生變故,我一邊用自己的手機不停地撥打著家裏的電話,一邊用加密手機和僵屍鄭取得了聯係。

我請求他的幫助,我說家裏可能出事了。

接下來我的心亂如麻,我一邊等著僵屍鄭的消息,一邊馬不停蹄地往機場趕,在出租車上,清晨的迷霧裏窗外的景象虛虛實實,冰冷的風吹到我臉上,刺骨的涼,我浮躁慌亂的心慢慢沉澱,我掰著指頭算著這之間的時間差,沒錯,時間足夠他從桑沙去安水了,恐怕家裏已生變故了。

我人還沒到機場,僵屍鄭就帶給了我安水的消息,僵屍鄭說安水的警察趕到我家的時候,家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家裏的四口人已然不知去向!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響,丟丟和王叔是王軍的至親,王軍該不會為難他們,但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