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證明?”審訊男大聲追問道。
“證明?證……明?我求求你們了,真的就我一個人住,我……他們都說我長得凶,都不和我在一起,沒人能給我證明呐,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
猴子的表情異常的恐懼,我心裏暗暗想,難道都是巧合?王軍根本就沒有在那裏住過?
我想到了那裏散落的酒,我拿起筆寫了一個“酒”字,悄悄地遞給審訊男,審訊男看了一眼說:“那我問你,你那裏的酒是怎麼來的?我可告訴你,我們在你那裏提取了兩個人的指紋和腳印,酒瓶口也有兩個人的DNA,想賴是賴不掉的,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
猴子似乎是突然被話點中開竅了,連連說:“對!對!對!沒錯,就是那酒,我也不知道那酒是誰的,我每天早上回來就看到有空酒瓶子,還有沒喝的酒,前兩天我還奇怪呢,可是一直沒找到人,後來我想反正有酒喝,我也就沒管它了,哦,還有,還有菜呢,我想是不是洪師祖爺爺呢?”
“什麼師祖爺?你態度給我放老實點!”審訊男大聲斥責道。
“洪七公,洪祖師爺啊,不然誰還會給我送吃的送喝的?”猴子有些委屈的低聲咕嚕道。
這時我突然明白了,當然僵屍鄭比我機靈得多,他或許早就看出之中的玄機,他突然問道:“你有沒有關係特別好的人?或者說你有沒有做過讓別人記住你的好的事情?”
猴子眼珠子一圈一圈地轉著軲轆,那表情很像是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格格,看上去甚是滑稽,他自言自語地說:“我能有什麼朋友?……記得我的好?……哦,我在鐵路上救過一個人,不知道算不算?”
僵屍鄭威嚴地說:“什麼情況,你慢慢說清楚。”
猴子眼珠子又是一圈,抬頭看了一眼審訊男,又看了一眼僵屍鄭和我,笑嘻嘻地說道:“我這人最愛做好事了,我偷錢包的事是不是和這件好事抵消了?”
這猴子還真夠油的,到這份上了還不忘討價還價,我本以為僵屍鄭會措辭激烈的告誡他不要耍花招,沒想到僵屍鄭竟然說:“我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隻要你交代清楚,我保證你偷錢包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猴子一聽說交換得手,他就眉飛色舞起來,開始講述他所謂的好人好事。
他說五天前,他在鐵道線上走,看能不能撿點能賣錢的垃圾,當他走到一個隧道口的時候,他看到一個人躺在鐵軌外的人行道上,他剛開始以為那人已經死掉了,於是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發現那人胸口還動,於是就用手搖醒了他,那人告訴他,他是因為又餓又冷、加上腿痛得無法行走才倒在那裏的,後來猴子攙扶著那個人走了一段路,並且還找了一些衣服和食物給他,最後又幫他買了止痛藥。
交代完,猴子癩兮兮望著僵屍鄭說:“主席,你就看在我救了別人命的份上,放我走吧。”
猴子對那個人形體特征的描述豁然就是王軍的樣子,僵屍鄭聽完猴子的話,冷冷地笑道:“你幫人家找到衣服和吃的?還幫人買藥?都是偷的吧?還有,我不是主席,你不要油腔滑調。”
猴子本來放鬆了的表情又有些緊張起來,不過他還是露出那張標誌性的笑嘻嘻的賴皮臉說:“不是主席官最大嗎?我覺得救人的時候還非要弄清楚衣服是誰的就沒意思了,救人要緊是吧,不過那買藥的錢我可真不是偷的,是那個人給我的,他力氣好大,都病成那樣子了,抓住我的手的時候,我甩都甩不掉。”
問詢又進行了十多分鍾,最後可能是因為和案子關係不大了,僵屍鄭示意審訊的繼續下去,然後用手碰了一下我說:“我們先走。”
猴子見僵屍鄭要走,有些急了,焦躁地叫道:“主……領導,你剛才說話要算數,錢包的事就算了啊。”
僵屍鄭回頭板著臉說:“我隻答應錢包的事一筆勾銷,你做的其他違法的事,我可沒說也可以勾銷。”
沒想到僵屍鄭看上去一本正經的,還挺會忽悠人,出門後僵屍鄭對門口的一個便衣說:“繼續審,這個滑頭身上肯定背著其他案子,必要時移交給公安的同誌。”
猴子說王軍恢複了體力後就一個人走了,僵屍鄭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這個猴子看上去傻不啦嘰的,但你看到沒有,他比誰都精明,他的話我們隻可以聽信一半。”
走到一個房間裏,我才知道僵屍鄭叫我出來,是因為外圍又有了新的消息,走訪的偵察員反饋回來說,在軍事區外麵幾乎沒有高地能通視軍事區,但南麵不遠處有一個網絡基站,在塔上發現了王軍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