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王軍在卉寧犯案後直到饒城再次犯案,他們都沒有通緝他,我不太清楚之中的原因,按理說自打我從通遼回來,甚至是假魏恒的DNA鑒定結果一出來,他們就應該能確定王軍的嫌疑了,為什麼卻遲遲不發通緝令?
胖子的回答卻是很簡單:“偵破手段的需要,當時領導決定不發通緝令。”
我點了點頭,繼續查閱資料。
這些資料看得很是頭疼,一卷一卷的隻是呈現一個個獨立的案件,之間的聯係還需要我去逐一分析,尤其是前三地的命案,如果不是同一把槍,還真找不到這些案件有什麼相似之處,尤其是犯案動機,太過蹊蹺。
當然,我最先想到的是王軍北上南下的折騰是在迷惑國安,但王軍既然悄然離開了警方的視線,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用命案去迷惑對方?這顯然有些說不通,除非他是想把水攪混,故意暴露自己,然後在異地謀劃大的行動。
但如果是這樣,那王軍做得並不出色,他沒有用饒城305廠案的槍,手法上也和他一慣作風不同,並沒有一槍斃命,而是毫無章法的亂槍襲擊,搞得警方根本就沒有把這些案件和他聯係起來,我相信王軍沒有那麼笨,他如果想迷惑警方,應該會故意露些破綻。
現在關鍵是要知道王軍去了哪裏,他下一步還要怎樣製造血案,我必須馬上製止他!
我問胖子道:“你們對梁州到封江的三件案子是怎麼看的?我想知道你們既定的偵破方向。”
胖子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他的通緝令在很多省市都貼到了街道社區,這三地就是這樣,我們基本認同王軍是因為被人發現,而後為保全自己而滅口,這是目前我們認為最有可能的作案動機。”
我聽完沒有說話,以我對王軍的了解,不太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或者說沒那麼單純,最少還有一些更加讓王軍痛下殺手的觸發點,別忘了,當初在饒城有偵察員甚至是和他正麵接觸過的,在那種情況下王軍都沒有滅口,他絕對不會簡單地因為被一個街頭混混看見,被一個小孩看見而下此毒手。
他們還是不了解王軍的狂傲,這是一種近乎於極端的自信,自信到甚至想故意挑戰對手,王軍的狂傲深入他的靈魂,我想,這之中肯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會不會這些案件根本就不是王軍幹的,因為我看到受害者照片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作案的手法完全和王軍不同,從傷口,對象和地點上都看不到王軍的半點影子,王軍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丟丟,他應該不會殘忍到對那個小男孩下手,他的狂傲就在於他隻選他認為強大的對手,對於弱者,他是很不屑浪費子彈的。
可桑沙案目前直指王軍,視頻清清楚楚,如果前麵不是王軍幹的,那又是誰在嫁禍他?關鍵是他手裏的槍是從哪裏來的。
我說胖子,你們認定王軍是因為被人發現行蹤後行凶的,得到這個結論,除了那些地方有貼著的他的通緝令,應該還有其他因素吧,你們是不會如此草率的。
胖子這才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沒錯,昨天桑沙案一出,因為是在軍事區外麵,所以很快就做了彈頭鑒定,結論一出來立刻就和前麵三地並案了,在確定是王軍之後,三地再一次做了案情梳理,封江和南湖都發現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有監控視頻顯示,這兩個受害人都曾在案前看過貼出的王軍通緝令,以前因為沒有和王軍聯係起來,所以當地警方沒有在意這一細節。”
他這麼一說,我倒沒有覺得他們的推斷有多嚴謹,反而覺得這更像是特意安排好的一場鬧劇,三案有兩案有如此明顯的視頻證據,這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小聰明?
當然,他們對王軍的性情不甚了解,得出這個結論也情有可原,不過我是越來越不相信這是王軍幹的了,甚至於,我對桑沙的視頻也產生了懷疑,這種懷疑讓我極度興奮,如果王軍是被人嫁禍的,那是不是隻要我找出真相,他就又可以和丟丟團聚?
不過,我也沒忘記王軍曾對我說的那些話,但最少,他的罪孽或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深重,我不由得激動地擊掌,小胖子一臉困惑的望著我,憋了半天,最終忍不住問我:“怎麼?有發現?”
我微笑著搖搖頭說:“沒什麼發現,擊掌提個神。”
小胖子眉頭一皺,臉上寫滿了鄙夷。
這時僵屍鄭走進來說時間不早了,該吃晚飯了,我現在正在興頭上,我說你幫我弄個方便麵加兩根火腿腸就行了,小胖子顯然不願意在我這裏耽擱時間,他站起身來就準備出去,我一邊盯著手裏的資料,一邊淡淡地說:“對了,麻煩也給他弄點吃的過來,我們今晚可能要熬夜。”